是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从檐角滑落,似透明的珍珠般连成一串。
滴滴答答……
本是自然界中极其美妙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是这般闹心。
扯了扯清清爽爽的自制小背心,一头长长的发跃了个大弧度,舒子叶懊恼地用力将窗子关上。声音少了些,可依然烦躁。
睡不着……睡不着……
脑中一遍遍地回荡着黄昏时钱夭夭说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毒煞肯出手帮忙那什么都不是问题,可药谷难进,毒煞又是怪癖,说不医就不医,上官求了那么多年,也没见到毒煞一面。”
舒子叶猛地一个翻身,面朝床内,从枕头下掏出小黑石,摇了摇,小铃铛发出闷闷的声响。这小小的玩意儿,可是一条命啊。她知道珍贵,却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安静的生命挂上钩。
不舍,真的不舍得。她做事一向喜欢两手准备,即使是最拿手的赌博,也一样不会掉以轻心,留了足够的退路。当然,除了碰到爱华德那次,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王潇是爱华德的奴仆。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那次的经历,如今她才更加当心。
如果那道让她和亲的圣旨没有下来,她会考虑着送掉。但现在,她绝对有理由相信,她要涉足的潭很深,她需要足够的依靠,才能让这副小身板健康地成长。
可是,安静现在就急需要它。罂粟花是什么东西,别人不懂,她不可能不懂。按照钱夭夭的话说,安静已经有了两年的毒瘾,现在的他,要不是有着极强的意志力,根本已是离不开罂粟了。
想到安静那张淡如水温和如冬日阳光的脸,她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雪莲公子……
这小黑石,到底给不给?
*
雷雨过后,上官府陷入一片寂静中,沁苑中,静若处子的男子脸色发白,那如水晶糕一般的双唇,发白着,颤抖着。
绣有雪莲花的白衫沾上了厚厚的泥,东一块西一点。柔顺的发胡乱地散着,有些发丝胶在唇角团成一团。
狼狈。
这样的人,只能用狼狈二字来形容。
钱夭夭站在床边,看着安静的狼狈,想起下午那个十岁的小人儿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跟温柔搭不上边的小心脏竟然泛起了温柔的涟漪。安静也不是很惨吧,起码,有一个认识他没多久的小人儿,为他所受的的苦与痛而嚎啕大哭了。
“上官,咱们俩打打闹闹了那么多年,你想什么我都能猜到个大概。但今天这事,你还真是要跟我说明了,你究竟安了什么心。”安静的屋子不是谁都能进的,就连跟上官交好的她,也不能踏入半步,今天难得有机会观摩雪莲公子的房间,本应该细细留心满足下小小的虚荣感,但现在还真没有兴致去观察屋子的布局。
说真的,上官今天的行为,让她大失所望。希望他能辩解,否则她会觉得很可耻,竟然会跟小人青梅竹马那么多年。
上官焱眼神有些躲避,他能忍世人所不能忍之事,可以对天下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唯独,无法忍受钱夭夭这悍妇鄙视的眸光。
可是今天,他认了,就让她鄙视一次吧。
“我们出去说。”
钱夭夭跟着走出去,随手带上门,看着上官焱的侧脸不语。
上官焱低低一叹,伸手接着落下的雨滴:“安静这病,不能再拖了。”
“所以布了这个局?”
“也不能说布局,小夜夜今天过来,也是我料想不到的。如果今天她没来,等她坐上花轿,我是不会打她主意的。但很多事情就是命中注定,她来了,那我便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而且他有给过小夜夜机会的,只要她别那么大好奇地返回沁苑,而是直接回舒家,那就没有这个所谓的局。
“哼,说的倒好听!上官,算我看错你了。原道你即便骗尽天下人也断不会骗自己人,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已经将她当作妹妹看待了,却没想今日你竟然拉着我设下一个局,就为了她手里的药谷通行证。”
小夜夜手里的小黑石被各方人马觊觎着,她原是想能保小夜夜多久就保多久,却没想保来保去竟然将小夜夜送入上官口中。虽然安静确实需要它,但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说的,竟这般偷偷模模地设个局等小夜夜往里跳。
上官难道不知道安静这样的情况会给小夜夜造成多大的冲击么?她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啊!
“随你怎么想,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看到安静能好好地活着。”明朗的眸子欺上阴郁,上官焱单手一挥,挥去了袖子上的雨水。
“你!我不管了!”钱夭夭怒起,复杂地睇了他一眼,咬咬牙运功翻出围墙。
死上官,臭上官!安静是他什么人啊?一见如故?放屁!再怎么一见如故也不可能会为他倾尽所有,上官,你个断袖!
院子里已经没了英气的身影,上官焱这才苦笑地低喃:“对不起,夭夭,往后你知道了原因,希望你能理解我。”
回了房,扬起清浅的弧度,上官焱对着床上虚弱的男人宽慰道:“没事了,戌时已过,我让丫环烧了水,待会儿你洗洗便好好休息吧。”
安静极力睁开眸子,淡淡地笑,缓缓摇头道:“上官,你今天不该这般做。”
“说什么呢,只是颗小石子而已,又不会要了她的命。况且你知道的,只要有机会驱除你身上的蛊,即便是让我挖了自己的骨,也是愿意的。”上前为他盖好丝绸薄被,再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喝了水,干裂苍白的唇滋润了些许,安静依旧摇头:“药谷的通行证不是谁都能求得的,你取了来,虽然不会要了她的命,但也是夺了她保命的东西。一命换一命,这事,我做不来,你也不该做。你是知道的,我活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不过是多浪费点口粮,再成就别人的谈资罢了。”
“好了,你别说了!”上官焱第一次不耐地打断了安静的话,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强硬,便又软了下来,“我答应你,如果她没有主动将药谷通行证拿出来,我绝不再打它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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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给不给?给不给哇?
另,刁蛮公主楚瑶琴是舞儿的咯,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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