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花突然站起身,来到苏晴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苏晴赶忙站起身。
“黄花,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晴儿姑娘,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苏晴面露难色,想尝试扶起黄花,奈何毫无效果。
“黄花,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起来慢慢说嘛!你干嘛跪下呀!”
“晴儿姑娘,我今天来找你,真的是被逼无奈,别无他法。而我要请求的事情,着实有些难言启齿。”
“那,那到底什么事儿啊?我能帮到你什么?”
黄花又是一阵梨花带雨,“晴儿姑娘,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老爷有一个女儿叫朱玲,很是俊俏,前几天皇宫里来人,点名让朱玲进宫当宫女。可朱玲早已许配人家,并且誓死不进宫,以绝食抗衡。唉,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恐怕没几天活头了。”
苏晴微微点头,“哦,那然后呢?”
“昨日,晴儿姑娘来府上找我,正好碰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相中了晴儿姑娘,你的姿色与朱玲不相上下。老爷希望你能代替朱玲进宫。”
“什,什么?进宫?当,宫女?”
黄花点点头。
苏晴此刻有些哭笑不得。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黄花,难道我想进宫吗?那里纯属就是个牢笼。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
“晴儿姑娘,你不帮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晴狐疑地眯起眼睛,“死路一条,此话怎讲?”
“这两年,老爷对我已经越来越冷淡了。以前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我屋住的,可如今,一个月只能见到他两三次。大夫人早就想惩治我了,她一直在找机会。如今,老爷让我说服你顶替他女儿进宫,如果我办成了,老爷答应,会让我当大夫人。可如果我办砸了,那就说明,从今以后,老爷再不会给我撑腰了,到那时,我的命就危在旦夕了。”
“晴儿姑娘,我知道,你不愿进宫,不愿进牢笼,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可我也是没办法呀!晴儿姑娘,你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不会见死不救的。你想想,如果你不进宫,那就要死好几条人命了。”
苏晴不解地皱皱眉,“你这是何意?”
“晴儿姑娘,如果你不答应进宫,那么朱玲会绝食而死,她的心上人说不定会殉情。而我,过不了多久,也会被弄死。那我爹娘,有一天听到我死去的消息,说不定会忧伤过度,他们本就老了,禁不起丧子之痛。万一承受不住,双双倒下、、、、、、晴儿姑娘,你想想,这么一来,就有五条人命要离世了。晴儿姑娘,你忍心吗?”
“我,我、、、、、、”苏晴语塞,怎么搞的,明明自己很有理的,可现在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心狠手辣呢!
见苏晴有些动心,黄花又一次语重心长地说道,“晴儿姑娘,其实,从另一方面想想,你代人进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来,你进宫,成全了朱玲小姐与她的心上人,成就一段美满姻缘,二来,我的命因此长久保住了,那我爹娘的命也就保住了。三来,晴儿姑娘,你进宫后,自身也算有了着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每月还有月俸,不必再东奔西跑了。而且以你的花容月貌,相信,很快就能被皇上看上,到时弄个皇妃当当,然后再生个一男半女,到时,你可就权倾后宫了。说不定还能弄个皇后当当。”
“晴儿姑娘,这怎么说来,进宫对你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善事!”
额,苏晴此刻有些目瞪口呆了。这黄花,真是个人才啊!这口才好的没话说,能把死人说活了。不过,想想也是,那个朱老爷十个老婆,而黄花能存活下来,没有点聪明才智,还真是办不到呢!苏晴此刻,对黄花还真是挺佩服。
两人这么一聊,就聊了一下午,黄花一直跪着,而苏晴也在左右为难。她承认,黄花的话,打动她了。倒不是因为什么当皇妃,皇后之类的,而是苏晴不想因为她的拒绝,而葬送五条人命,尤其是善良的大爷,大妈,苏晴不希望他们痛苦,伤心。
“黄花,你起来吧!今晚我好好想想,明早,你再来找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那好吧!”
随即,黄花就起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眼背对着她的苏晴。
这一夜,苏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下午,黄花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盘旋。其实,苏晴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偏向黄花了。苏晴不是铁石心肠,她不可能见死不救。还有一点,黄花说的很对,进宫后,当宫女,虽然听人差遣,但自己也算有个公职,那俸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至于什么被皇上看上,当皇妃之类的,苏晴直接略过,如果自己喜欢攀龙附凤,就不会逃出王府了。
第二日清晨,苏晴收拾好包袱。她想了一夜,做出了决定。
令苏晴意外的是,当苏晴背起包袱,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黄花跪在门口,一脸倦容。
“黄花,你怎么在这儿?快起来。”
苏晴作势就要搀起黄花,却被黄花拒绝了。
“晴儿姑娘,昨日我没回去,就一直在这儿跪着。”
苏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你在这人跪了一夜?”
黄花苦笑一下,“如果我不能劝说姑娘,我就算回去,过不了多久,也是一死。还不如跪死在姑娘面前。”
这时,店小二跑了过来,“客官,昨日,这夫人就在这儿跪着,小人本想告诉您的,可夫人不让,说不能打扰您。”
“哦,我知道了。谢谢。”
苏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黄花,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黄花,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黄花闻声两眼放光,嗓音中透着说不出的喜悦,“晴儿姑娘,你说真的?”
“是,我答应你,进宫当宫女。你快起来吧!”
于是,苏晴搀扶着黄花起身。因为跪了太久,黄花一时站不稳,还好有苏晴扶着。
“黄花,你怎么样,要不要进屋先歇息一下?”
“不,我没事。晴儿姑娘,不能再耽搁了,老爷一直等着我去回话呢,我们这就走吧!”
苏晴点点头,“嗯,好吧,我的包袱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朱府大厅。
苏晴坐在主位,像是贵宾一样,接受朱老爷,以及他四个夫人的叩谢。
“晴儿姑娘,老夫谢谢你了。你救了我女儿一命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是啊,是啊。”几个夫人听到老爷这么说,也跟着点头附和。
苏晴也不想虚情假意地说些套话,就直接单刀直入,“朱老爷也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四夫人吧!没有她,我也不会答应。”
“是,是,晴儿姑娘说的是。”
苏晴又接着说,“还有,我能见见朱玲小姐吗?听说她在绝食?”
朱老爷连忙点头答应,“好,当然可以。”
“来人,将小姐带来。”
“额,不,朱老爷,朱小姐,现在行动不便,还是我去看她吧!”
“这也好。来人,将晴儿姑娘带去小姐房中。”
进入朱小姐的绣楼,苏晴就被这房间的书香气息所吸引了。
“晴儿姑娘,我们家小姐,就躺在床上。”
顺着丫鬟的指引,苏晴一眼望到了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眉头紧锁,容貌秀丽的姑娘。
苏晴一点点地走到床边,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这朱小姐,果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此刻,俨然就是个‘病态西施’啊!
也许是感受到陌生人的靠近,朱玲缓缓睁开杏眼,就看到一身黑衣的苏晴,不禁有些惊慌。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小姐的闺房?”
还不待苏晴回答,小丫鬟就来到床边,在朱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本是一脸惊慌的朱玲,然后面露惊讶,随后就是一脸喜色。
“你是晴儿姑娘?”
苏晴微笑着点点头,“是,你就是朱玲小姐?”
“是。就叫我玲儿吧!”
随后,朱玲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
“晴儿姑娘,你,真的愿意替玲儿进宫,当宫女?”
“是,我愿意。”
“可,进宫很苦的。宫里规矩多,各种明争暗斗,能活下来,就非易事,晴儿姑娘,你可想好了!”
苏晴暗暗笑了笑,这个朱玲,看来是个善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