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处地伤,还有咬了你哪儿?”兰陵北画问道。“右腿。”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可能是血流了太多,又加上身上的疼痛,导致他有些眩晕。兰陵北画掀开了他的下摆,见到他的大腿处也让狼给咬了,皮肉没有被揪下来。肋但是好几个牙印上都溢着鲜血,淤青了一大块,高高地肿了起来,不过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才是!“这么些伤,你算是幸运了,放心,并没有咬到骨头,只是些皮外伤,加上流血过多,一会把伤口清洗了,再上点药包扎下应该没什么大碍!”江水颜点了点头,喘着气儿,他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怕今晚我便是那几匹狼的月复中之食了!”兰陵北画并没有再说话,等了会儿见外边的蒙天放拿着一只瓶子还有些纱布进来,便吩咐:“二当家的,你仔细把他的伤口清理干净再上些药,实在不行就下山去请个大夫!”说着他从腰间将那块色泽温润的上好玉佩解下,也递给了蒙天放这才朝外走去。手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她便将自己关了起来。屋子内漆黑一片,她坐在床.上,心情依旧复杂得很。镬也不知江水颜有没有被咬伤了骨头,不知道伤得严重不,看他发白的脸色,她真不想他有个什么不测。刚才若不是兰陵北画及时出手相救,只怕江水颜就要有生命危险了。可是真正让她非常难受的却是兰陵北画突然之间对她的冷漠,冷冽如霜,包括眼里的看她的神色,那些冷漠叫她心底发寒,身上发冷。往后躺去,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把被子往身上一盖,什么都不想去管,什么也都不想去想,有蒙天放他们在,他们一定不会让江水颜有事情的。只是当她沉睡没多久,因为闷热的原因,又把身上的被子往一旁踢得远远的。兰陵北画独自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的,让人瞧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只是偶尔抬眼朝着那被木板堵上的洞口看上几眼,那正是纳兰天姿住的地方。心情特别复杂,复杂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去理清这样的心情。从小到大,他何时如此失控过了?更不曾这么愤怒过!蒙天放把纱布与药让给了心细些的人去处理,自己则是退了出去,看见兰陵北画双眼正无神地朝着他们大当家住的那地方望去,看不出他此时正在想什么。想起他午膳与晚膳都没有回来吃,而现在已经半夜了,于是他舀了一些还是热的火锅放到碗里,端到了兰陵北画的身旁。“璃王,您一天才吃了那么点早膳,这碗还是热的您多少先吃些吧!”兰陵北画看都没看一眼,淡漠着声音,他道:“拿开!本王不饿!”能叫得动他的,也只有他们大当家吧,蒙天放见他不肯,只得拿开。一群人忙进忙出的,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勉强把江水颜身上的伤口给包扎好。而此时江水颜昏睡着,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眉目间轻蹙着。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美丽如初。偶尔兰陵北画会进来看他一眼,便又出去了!这一晚,他与一群土匪们同围在火堆旁,只因为江水颜与他住的是同一间,里面充满了血腥味,而他背靠着石壁,睡了一会儿。※※※※※※※※※※※※※※※※※※※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天渐渐地亮了。疼痛中江水颜醒来,看着那盏微弱的烛火,他以没受伤的左臂支撑起身子。动了动腿,除了左膝盖下方那一片疼得几乎要没有知觉,倒还是能动。看来真如兰陵北画所说的,伤了外皮,并没有伤到骨头。胸膛处结实地包扎了厚厚的纱布,上面还沁出了血迹,而手臂上的伤此时也疼得厉害,稍微一动,就让他疼得大喘。“天姿,天姿”守在外边的蒙天放听到里面微弱的声音,忙跑了进去,见江水颜已经醒来,脸色还是那么惨白。他道:“江公子感觉怎么样了?你的伤并没有伤到骨头,皮肉被撕扯了开来失血太多,璃王昨晚已经先为你点了止血的穴道,我们兄弟们只是先暂时给你包扎了伤口,已经让人下山去找大夫了,大概今天就能把大夫拉上山来!”反正一开始用请的,大夫若是敢不同意,那么他们就用抢的!“天姿呢?”一睁眼,没有见着她的身影,心里还是有几分失望的。“大当家的还在睡觉吧!昨晚送你回来她就睡了。”“哦!”江水颜点了点头,看着一旁兰陵北画的床,又问,“他人呢?”蒙天放道:“璃王在外边,好似心情不好,一言不发的,而且昨天也没吃饭!”看他那样子应该是与大当家的又吵架了,不过这一回吵得好似有些凶狠了,昨天看大当家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看向蒙天放,他问:“你可以扶我下去吗?”他这一条命是兰陵北画救的,至少他也得去与他道谢一声吧!“别!”蒙天放见他想要下床,连忙摆手。“江公子您这伤势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是失血过多,而且是狼咬的,还是让大夫看过之后再下床吧,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大当家的怎么办?如今看来,大当家曾经有那么多男人,但是唯有江公子是真心对我们大当家好。”“是吗?”江水颜听后轻轻地问了一声。他是真心对她好,却不知道他的好,她愿意不愿意接受。天早已大亮,留下了两三个人负责照顾江水颜。蒙天放便带领了其他的兄弟干活去了,该去打猎的打猎的,该去种地的种地去,一时间山洞内冷清了下来。兰陵北画坐了一夜,其中睡了一会儿,早上勉强吃了几口还算甜的果子,却依旧没过多久便将目光放到纳兰天姿住的那地方。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已经起床了,今天怎么还没有起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起身朝着那被堵住了一大部分的洞口走了过去,抬手拍着木板。“纳兰天姿,纳兰天姿!天都亮了,还不快些起来!纳兰天姿!”里面出奇的安静,没有半丝回应他的声音。“纳兰天姿、纳兰天姿!”似乎有些诡异了,兰陵北画只得一脚踹向了木板,将整块木板踹了开来,倒在了一旁,发出很大的声响。听到声响,纳兰天姿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刚想爬起来骂人,这才发现浑身疲惫得很,连睁眼都觉得有些困难。看向来人,竟然是面无表情的兰陵北画。他几大步走到床边,看着她四肢平躺着,被子也没盖上,微睁着眼一脸病态的样子,此时脸色发白,连唇色也黯淡了不少。“水颜他没事吧?”一发出声音,这才听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很,嘴里也一阵干燥。兰陵北画没有回答,看了她虚弱的样子,又瞥到让她踢得远远的被子,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都没盖被子?”这个女人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啊!一整夜都不盖被子的,此时脸色如此苍白,该不会是病了吧!“我能怎么样,挺好的啊!”说着她缓慢而艰难地坐起了身子,觉得异常的眩晕,看来这回真有些病了。头脑发昏,看东西都觉得自己是漂浮着,浑身的力气如被抽走了一般,浑身好似有些发凉。兰陵北画抬手模上她的额头,只觉得掌心底下一片灼烫,淡漠着声音,他说:“恭喜你,发烧了!”发烧?纳兰天姿模了下额头,只觉得掌心与额头一样的温度,实在是模不出什么来。“我确实是挺难受的,你不是不打算理我吗?干嘛还破门而入?难道是担心我死在这里面了?”她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嘲讽,眼里却是满满的倦意。病死,上一回确实是病死了,也带着发烧,这一回又发烧了,想要病死还是有点可能性的,死了之后还会回到原来的身子里吗?怕是老早一把火把她原来的身子烧了个干净。而她再也见不着义父了!心里酸酸的。冷冷一笑,带着几分凄凉,眼里的清泪没有预兆地突然落了下来。“义父义父,我好想你!”见她突然落泪,兰陵北画显得有几分无措。“你,你别哭啊!”他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放到她的面前,想着好似有些不妥,只得又走近了些,坐在她的旁边,亲手以手帕轻拭她的泪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不生你气就是了!晚些会有大夫过来给江水颜看伤,既然你也生病了,那刚好让大夫给你看看!”纳兰天姿却是摇头,忍着眩晕,看着眼前的兰陵北画。“我想义父了,我好想他!”义父虽然对她有几分冷漠,可是她知道义父的性子向来如此,对她这么样已经算是很好了!“那你义父人呢?”兰陵北画问道,见她虚弱着,连情绪都脆弱了许多,便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脆弱得很,虽然她总是表现得那么好强。却不知道她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为何年纪还这么小就成了土匪窝里的大当家的?又为何学了一身的功夫?听说刮风寨以前还住了好多个被她劫来的男子。“我义父,我再也见不着他了!”没有挣扎,只觉得兰陵北画的怀里挺舒服的,她便安心地闭了眼,靠在他的怀里,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光。再也见不着?难道是死了?怕如他所想,于是兰陵北画也不去说起她的伤心事,只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别哭了!好不好?”其他的女人怎么哭怎么闹,他都无所谓,可是见着纳兰天姿的泪水,他便觉得难受,觉得不忍,想要去呵护她!纳兰天姿没有说话,只是趴在他的怀里抽噎着,双手攀上了他的后背。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抱过她了,或许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过吧!以往的日子,可以说是孤单的,兄弟姐妹是有,却不是亲的,都是义父一手带大。可不论是谁,对他人向来都冰冷得很,有时候一天相处下来,谁也不与谁搭理上一句话。此时兰陵北画却这么抱着她,给她安慰,他的怀里好温暖,让她舍不得将他推开。※※※※※※※※※※※※※※※※※※※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夫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带了上来,一脸的悲壮。下山去找大夫的是张伞儿与白云,两人将大夫押到了山洞里,连忙大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我们把大夫请上山了!”请王大夫愤恨地朝着白云白了一眼,“我是被你们掳上来的,你们请过我吗?”一见到他二话不说,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得不提了药箱子跟了上来。一路上心惊胆战的,就怕自己是有去无回了!“没看到我们是土匪吗?难道还要我们好言相劝请你上来?说着,白云从怀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玉佩,在大夫的面前晃了几下,只要把我们的江公子的伤看好了,这一块玉佩就归你!别小看着一块玉佩的价值,这可是璃王随身携带于身边的玉佩!你瞧瞧我们刮风寨的能耐,就连当今璃王的玉佩也都被抢了过来!把江公子的伤势看好了,我们大当家的一高兴,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白云一脸的得意神色。王大夫看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玉佩,此白玉通体晶莹温润,晶莹得周边如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确实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价值不菲。怕是行了一辈子的医,也赚不了这么一块上好白玉的价值。璃王的?王大夫却有些不相信,捋着有些发白的胡须笑了笑。“这白玉确实是属上品的,但说是璃王的,年轻人,你这话会不会太不靠谱了?”正当白云有些着急,不知该怎么反驳的时候,另一旁传来了兰陵北画的声音。“就是本王的,人都站在这儿了,你这老头还不信吗?”王大夫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觉得眼前那男子身穿华丽的浅紫色长袍,那容颜如画,比女子还要美艳几分,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让人不容小觑。这年轻的绝色男子刚自称什么了?璃王?于是王大夫立即朝他下跪,低着头大喊,“草民拜见璃王!”那一块白玉他是不信,璃王他也没见过,但是这个人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让他信服了!“免了吧,起身,先与本王过来!”说罢,兰陵北画已经转身朝着纳兰天姿住的那地方走了进去。“是!”起的身的大夫立即提着箱子乖乖地跟了进去。这个土匪窝里真有璃王啊!只是他不明白那璃王怎么会与土匪窝有牵扯?白云与张伞儿对视了一眼,对于璃王越发地尊敬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大夫完全地信服了下来,却不明白不是江水颜受伤了吗?怎么领着大夫进了大当家住的地方,难道大当家的她王大夫细致地给纳兰天姿把了脉,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用尊敬的口吻说道:“璃王,这位姑娘只是受凉了又吹了风才导致发烧,草民给她开帖药让她喝了,捂着被子睡上一觉出些汗,便没什么大碍,请璃王不用担心!”小病小痛的,这点病他还有些信心,就怕是什么大病之类的,那他治不好,可真要去陪葬了,大夫为自己捏了把汗。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兰陵北画这才荡漾出一抹美丽的笑意,唇角也微微地勾起,一张脸美伦美奂的。“很好!那你一会带人去抓吧,不许把药抓错了,否则提着脑袋来见!”“是!”小的遵命!瞥了一眼大夫,他道:“走吧!”“是!”王大夫立即见他朝着外边走去,立即擦了擦汗,快步跟了上去。※※※※※※※※※※※※※※※※※※※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今天字结束啦!好多好多字啊,码得我都要凌乱了!滚地求荷包等奖励喽!《娘子,为夫好怕怕!(完结+番外)》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