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一声响。白色的咖啡杯子轰然成为一堆碎片,猩红的血从李斯爵的指缝中流出.
赫连俊收回视线,带着笑转身离开。
偌大的咖啡厅霎时变得安静,死一般的静寂。李斯爵的手依旧握着破碎的杯子,浑然不知疼痛。
她有了赫连俊的孩子?初闻这句话,他的心一窒,像被万蚁啃噬。
在过去那一个月里,他四处查探他们的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一日一日……晚上回到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情不自禁的想她,想她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想她和赫连俊……
他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他曾亲眼看到,关关那么怕赫连俊,即使面对他,面对苏家那么多的责难都不曾发抖,可是她只听了那个人的声音,就害怕成那样,这一个月里,她是怎么度过的?每每想起来仿佛被人揪着心脏,一下一下的敲打。
赫连俊……他们真的有了孩子吗?思及这个念头,不自觉的加重手上的力度,疼痛清晰的传到大脑,他蓦然惊醒,抽回手。
不由暗自恼怒,竟然中了赫连俊的圈套!游走商场多年,一时不察竟被他钻了空子。此人手段,计谋皆不在他之下,擅于利用敌人的弱点,所以他说的话未必可信。
就算是真的,他会放手吗?不脑!
她的笑,她的闹,她的倔,她的恋……早已在巴黎的夜色中把他深深的困住了,这一生,再难放开,他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又怎可轻易放手!
理清思绪,李斯爵站起来,步伐坚定的走出咖啡厅。背影挺拔,透着丝丝傲气,饶是谁都无法忽视那与生俱来的霸气。
这样的一个人,总是站在高处,看人厮杀,怡然自乐。本是情淡游走世间,冷眼看戏,不曾真的对谁动过情,可一旦动了情,又有几个人可以承受的了?
纵然强势如赫连俊,也不能承受他的攻击全身而退。
一连三日,赫连家除赫连俊之外的股权,几乎都被李斯爵纳入掌中,周三的股东会上,他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坐在他赫连俊对面。
两个人对视,神色平淡轶。
李斯爵嘴边带着笑,丝毫没有了当日那般的失控神态,表面看似无害,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他虽笑着,任你如何也窥探不到他的一丝真意。
赫连俊亦是笑着,心里却有几分激赏,这样的对手才配得上是他赫连俊的对手,只是没想到是因为一个女人。不过他的小豆子确实有这个魅力。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牢牢困住,四年都没有放下。
无数个夜里,他想念她的温暖,想念她的怀抱,想念他们在一起黑暗中紧紧的缩在一起,恨不得融入骨血的感觉……四年亦衍变成了思念,在没有她的夜里,像一条毒蛇紧紧的把自己缠住。恨不能呼吸。
小豆子,没有了你,赫连俊的世界就不叫世界了,只能是一片黑暗。
赫连俊和李斯爵对望着,谁也不先开口,时间已过去十分钟,其他股东们沉不住气,忍不住看向李斯爵,短短的一周,赫连家族的股东大会上竟然冒出一个外姓股东,这对他们来说是是一种讽刺,更是一种骇人。
两个大股东不发言,其他的人寥寥几语,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会议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草草结束。
一时之间,明亮的会议室就剩下赫连俊和李斯爵。
“欢迎加入。”赫连俊淡淡的勾起嘴角。
李斯爵双手交叠,轻挑眉毛,“你送了那么一份大礼,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你空手而归呢。我的礼物不知你手否满意?”
赫连俊笑开,漫不经心的开口,“满意,满意,所以只好再回敬你一份了。”
“那我拭目以待。”李斯爵说完推开椅子,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赫连俊,“我听说你的庄园里有很多的红橡树,到了这会儿应该很漂亮,有时间的话去拜访一下。”
李斯爵不再提莫关关的事,他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来夺回他的妻子。
直到他离开,赫连俊的脸色才变了变,眼睛看向开着的门,微微眯起,弯起的嘴角透着股冷意。
过了片刻,他拿起手机,吩咐司机在楼下等着。
一个小时后,车子穿过白皑皑的橡树,驶入一座神秘奢华的庄园。
带着一身冷气,赫连俊进了屋,佣人接过他月兑下来的外套,他四处看了看,问,“小姐在哪儿?”
“在花厅里。”
赫连俊穿过屋子,直接向后方走过去。
花厅里的温度比别的房间略略高些,莫关关只穿了一件单衣,她躺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合着眼睛,狐狸安静的窝在她的胸前,时不时的挠挠,却仍然打搅不到她的睡眠。
自从自己怀孕后,就特别的爱睡觉,有时候吃着饭就睡着了,一睡就是半天。
赫连俊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睡着的样子,大大的落地窗,映照着室外纯然的白雪,她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从他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是躺在美丽的大自然中,四周都是缤纷的花朵。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半俯着身子看她,白皙的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仿若透明,就连嘴唇都透着莹莹光泽,他低头,忍不住轻轻吻上她的鼻尖。
受到干扰,莫关关下意识的挠了挠,翻了个身继续睡。
赫连俊笑了笑,把狐狸从她的怀里抱走,自己横着身子躺在她的旁边,从背后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