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更天的时候,天已微亮。皇宫里开始喧哗起来,夏小灿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刚要出声唤小桃,小桃就神色匆匆的推门进来,跪在地上了.,心里无端升起一股不安。
看来宫里出事了
“小桃,起来吧,宫里出事了?”夏小灿急忙下床,穿上鞋子。
“回主子,具体什么事,小桃也不知道,只是听宫里值夜的女官说,伏瑞国三天前来这的王子出事了。”小桃想了想低头说着。
“那墨北他们起来了吗?”夏小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主子,都已经起了,墨北少爷正在外面候着呢。”
夏小灿听后披了件衣服,就走到了门外。
早上的阳光很柔和,不刺眼,不强烈,墨北一袭华衣站在晨光里,沐浴着清新。阳光打在他身上,反而给他增添了一抹和谐与灵动,微风吹起的发丝,不安分起来,给人一种让人想靠近,再靠近的感觉。
“你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夏小灿出声说着,墨北依旧如初的用笑回应,于是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云韶殿内阁。
小桃把夏小灿扶到梳妆台前,开始梳理她的青丝。
似乎没看到季雪尚,夏小灿想了很久才开口。
“墨北,季雪尚呢?”
“灿儿可是嫌弃墨北了?”墨北的话说的有些忧怨。
“为什么这么说?”夏小灿从铜镜里看着身后的墨北,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墨北径直走到梳妆台旁,小桃手里接过白玉质地的琉璃梳子,轻轻的为她绾了起来,一下一下,像极了情人间甜蜜的旖旎小桃则安份的退于一边。
“若不是,灿儿怎么会在墨北面前心心念念别的男人呢?”
闻听此话,夏小灿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好家伙,原来吃醋了!真没想到平时安静如他,今日也有这样一面。
“你知道我不是。”夏小灿还欲辩解,墨北却停了手中的动作,正经的说着,“季雪尚早就过去给伏瑞王子诊治了。”
“哦,那我们也过去看看。”夏小灿说
“好了,看看梳的怎么样?满意么?”墨北放下梳子看着镜子里的人,说着。
哇塞,这确定是自己么?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古代的发型还真有看头。
“好看好看,墨北你好智能哦,什么都会,真是潜力股!”
“呵呵,只要灿儿喜欢就好,可是智能和潜力股是什么意思啊?好奇怪的词。”墨北说了重点,而重点就是他不明白,听不懂公主的词汇。
夏小灿忘了,自己又犯规了。
“呵呵,那个就是夸你的词,你不用懂的。”
“主子,是时候去看看了。”小桃在一旁适时的出声提醒。墨北和夏小灿相视一笑,各自了然于心,便不再多言,直接去了承心殿。
承心殿
金色的兽型香炉里,燃烧着不知名的香料,混合着汤药的味道,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夏小灿与墨北、小桃三人进入内室,就看见躺在床上的男子,很安静的闭着眼睛,脸色有些清冷,只有眉间不时的紧蹙,才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在忍受痛苦。
正西方的书桌上,季雪尚正在执笔写着药方,夏小灿走至他身边看了看方子“他怎么了?”
季雪尚闻听公主的话,连头也没抬直接告诉她两个字,“中毒”。
丫的,这小花样还玩上瘾了,给公主下毒也就算了,给别国的王子下毒,这不是要挑起战乱么?
“什么毒,很厉害么?他好像很痛苦。”夏小灿用手指了指床上的男子。
“嗯,中的毒应该是烈焰。”
“烈焰是什么?”夏小灿问
“烈焰是毒中之圣,中毒者体内犹如火烧,外表却与常人无异,轻者昏迷,重者至死。”季雪尚耐心的解释着。
“那有救么?”夏小灿又问
“一般的解毒方法反而会加重烈焰的毒性,或者可以试试以毒攻毒的办法。”季雪尚想了想说道。
“以毒攻毒?”墨北也走了过来,出声询问,季雪尚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耐心的解释。
“毒中双圣应该听过吧,烈焰与冰魄,一个至热,一个极寒,只有用冰魄入药,毒性才能两两相抵,只不过”说到这,季雪尚停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夏小灿焦急的询问到。
季雪尚起身走至窗前,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他要忍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了,只要熬过三天就没事了。”
夏小灿讶然的看了看床上脸色清冷的少年,三天,他能撑过去么?
从宫里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期间也去了母皇那里小坐,聊了一些平常。不得不说,鱼瑶女帝确实是一个好母亲,有些时候,她也有着许多无奈,就像在宫外御赐长公主府,其本身就是另一种保护,住在皇宫里,目标太显眼了。
出来的时候,在宫门遇到了季雪尚的母亲,她对夏小灿微微一笑,有些欲言又止,夏小灿便把她叫到了车上,送她一程。墨北和小桃也在此时下了公主的马车,上了另一辆。
“公主,老臣有一事,想求公主成全。”季雪尚的母亲季其行了一个大礼。
夏小灿连忙起身扶起她“你既是雪尚的母亲,自然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不必拘礼了,直说就是。”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她的要求一定与她儿子有关,除了季雪尚,她们还真没什么能聊的。
只见季其微微沉淀一下,才开口“雪尚这孩子,从小就倔强,有什么话也不会表达,如果可以,请公主对他好一点,他就像个别扭的孩子,嘴里总是不在乎,无所谓,实际心里在乎的要命。对他,请给予多点关心,哪怕只是一点,他都会开心好久。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孤独的孩子,向往阳光,却总是躲在离阳光最远的地方。”季其说着,眼神陷入了回忆,飘渺了起来。
夏小灿被季其的话震惊了,她总觉得季雪尚就像个别扭的小孩,却忽视了季雪尚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谁能不向往阳光,谁不想去触模阳光呢?可是,却还是害怕触模到的会消失,会成为一种不可及的殇。他的心底应该是个寂寞忧伤的孩子吧,不同于墨北的安静恬淡,也不同于安野的刺猬性格。是的,安野的性格只能用刺猬形容,从不让别人接近自己,会用满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嗯,放心吧,我会的如果想念他了,你可以来看看他。”此时的夏小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随着话说着。
“谢长公主恩典。”季其感激的又行一礼
行至南街的时候,季其就下了车,而夏小灿坐在马车上却在回味刚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