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事,丁添看到了太多不公,很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和大多数人一样,明知不对却无从下手,满月复牢骚却无从诉说,问题出在哪里呢?
丁添是学文科的,对当代政治制度小有研究。
他知道,治国只有两种根本对立的政治制度,一为专制制度,一为*制度,特别是我国经历了漫长而又辉煌的封建专制,专制观念根深蒂固,如今实行社会主义*,已是历史重大进步。
国家的一切权利属于人民,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的根本制度,*集中制是党和国家的根本组织原则,对于此,丁添觉得这是当代中国最适合也是最好的制度,他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而庆幸。
然而,经过换届选举,他看到群众并不珍惜自己的权利,“*”遭到践踏,“集中”无限放大。
“再好的制度也是人来执行”,丁添把症结归在执行制度的人身上,归于政治体制上,而不在制度本身。
他认为,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市场经济体制内在要求的日益强烈,政治体制必然需要进一步满足和实现人的自由、*、平等权利的全面发展,并以健全完善的法治精神和法制秩序为保障,最终确立起科学、*、文明、法治、充满活力、能持续发展的政治体制。
“这又关我什么事,真是杞人忧天”,丁添地位卑微,他很自卑。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丁添也很自负。
其实,像丁添这样有如此见解的人又岂在少数,只不过在体制面前,作为个体的人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司空见惯、随波逐流罢了。
渐渐地,丁添不再思考如此复杂的体制问题,也不再用制度衡量具体事件。
丁添变了,他对自己的过去做了全盘否定,他要重新融入社会。
经过镇政府换届,丁添真正成了张海的心月复。
很快,丁添被任命为党政办主任,他选了两个新分配的大学生负责写材料,从枯燥无味的文字游戏中摆月兑出来。
他开始喜欢迎来送往,因为这使他能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关键能结识各级领导。
几年的工作生涯,特别是经过政府换届后,丁添对官场的认识更加深刻,他认为如果要想在政治上有所进步,群众基础是次要的,关键是得到领导的赏识,所以,丁添总是想尽千方百计结识领导,在他看来,被领导认识也是一种政治资本。
丁添俨然成了镇政府的大管家,成了张海的生活秘书。全镇上下都知道他是一把手的红人,他自己也派头十足。
他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副镇长、党委委员,大家都说他是不是副科级的副科级。
丁添也膨胀着,在他心里只有书记、镇长才是领导,虽然他不是副科级,但他总是说:“什么副科级,在镇里还算个领导,到市里一抓一大把”。
丁添倒也潇洒自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随着丁添思想的转变,他的生活圈子也发生的改变,他已融入到张海的生活圈子,市镇两级领导成了他接触的主要对象,高档酒店、各种娱乐场所成了他发泄的阵地。
张海和刘美凤对他也毫不避讳,经常在他面前打情骂俏,也是,男女之事都让他亲眼看见了,还有什么秘密呢。
刘美凤的丈夫是个窝囊的小学教师,但不甘“戴绿帽子”,向刘美凤提出了离婚,因二人尚无子女,刘美凤爽快答应了。
张海在市区买了一套房,作为二人的安乐窝,好不自在。
所谓“领导想的就是秘书做的”,张海的大情小事很多都是丁添替他打理的,用张海的话就是“小丁办事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