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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宝根等到孙子做完手术,并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放心地回家去了,留下大牛和珍珠照看优优。
优优躺在病房里一边接受术后治疗,一边看书。
珍珠和大牛一直守在儿子身边当护理,只不过二人还是有点貌合神离,弄得病房里其他患者家属甚感诧异:这夫妻俩怎么回事呀?一个进来,另一个则必出去,好像坐不到一块,说不到一起,惟一共同关心的目标就只有儿子。
不过,大牛在护理儿子的时倒还像个父亲的样子,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对于这一点,珍珠毫不否认。她并不计较丈夫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幻想着,经历了儿子这场磨难,也许丈夫对她会有所改变,会翻然悔悟收敛自己的不轨行为,因而他们破碎的婚姻可能得以修复……那真是“因祸得福”啊!虽说儿子的医疗费要花费一二万元,但比起儿子的生命,比起一个完整的家庭,这又能算什么呢?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不该来的电话却又一次搅乱了珍珠刚刚平复的心,将她刚才萌芽的幻想击个粉碎。
电话是宋云琴打给大牛的。
大牛正坐在儿子病床边,跟儿子聊天。他也没有想到情人宋云琴这个时候会给他打电话。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知道是情人的电话,他捺下接听键“嗯、嗯……”地往外走。这时候,珍珠正好从外面往里面走进来,二人擦肩而过时让她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像是挨了一闷棍,像是被人在心窝里捅了一刀子,珍珠霎时一脸煞白,浑身发抖,脑袋轰然作响,顿时失去了理智。她对着大牛的背影怒骂:“你看看,电话都追到医院来了啊!还说你们断了呢……这像是断了吗?骗子!都什么时候啊,儿子病在床上,你还有心思跟她缠绵不断……你要是放心不下她,你就死回去好了!”
大牛并不理她,边走边听电话,走到走廊尽头站住,通话也就结束了。他以为珍珠会跟过去,却没有。
他站立了一会儿,重又走进病房。他知道,病房里所有的人都在用惊疑和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却故作镇定,轻松自若地走到儿子床前。
珍珠坐在大牛刚才坐的凳子上,低头不语。
大牛“嘿嘿”两声尴尬的笑过,向妻子解释说:“其实没有什么,人家也就是问问优优的病情,只是关心一下而已……”
珍珠余怒未消,冷冷的说:“而已个屁……真可笑!我的儿子,要她狐狸精关心什么?关心……黄鼠狼给鸡拜年!真是无耻,无聊……”
大牛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这是在医院,别吵着了别人。”
珍珠忍了忍,“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出去。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竟忘了是在医院,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夫妻吵嘴,而且儿子还躺在病床上,这样吵下去的确有点不妥。她原本知道,大牛一直是在欺骗自己,说他跟宋云琴好久没有来往了,纯属谎言。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断绝往来,只是她没有也不想去抓什么赃。她已经麻木了,只要不让她碰见,只要不当面剌激她,她都可以不闻不问。
儿子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大牛在医院待了四天就先行回工地去了,说是有急事。
珍珠心里说,什么大事能有儿子的事情大呀,还不是惦记着那个婊子!嘴上却嘀咕:“有急事你就先回去吧!看见你就心烦……”
儿子出院回到家里,开学的日子也就到了,珍珠给儿子班主任打电话,帮儿子请了几天假,让儿子在家调养。
儿子真是病得不是时候,眼看就要高考了,儿子却病倒了,这真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两头着急。
儿子优优却宽她的心,对她说:“老妈你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临到高考我超常发挥,保证拿个好成绩!”像是在说顺口溜,说得她脸上轻松一笑,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