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婚女人 128 方老的婚姻(1)

作者 : 丰凯、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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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的婚姻算不上美满幸福,甚至谈不上和谐,但毕竟磕磕碰碰一起走过了几十年,也算是同舟共济了。一路走来,虽然远离爱情,但有亲情相伴,苦煎苦熬,也算是白头偕老了。

他和她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完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产物。

那时候,方若愚随父母下放农村,住在贾莲英家隔壁,成了邻居。方若愚父母都是教师,没有种过田,当然也不会种菜,初来乍到的,生活上很不习惯,也很艰苦,有时候连菜也吃不上。莲英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每次到园子里摘菜都忘不了多摘一把,拿一些让莲英送到方家。方母亲捧着新鲜的蔬菜,常常感激涕零,不知说什么好。莲英就将母亲教她的话说一遍,说是自家地里种的一点小菜,不值几分钱的,千万不要客气……这样一回生二回熟,两家人很快成了好邻居。方家从城里带来点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少不了给贾家送点过去,方家有个什么困难,贾家人必定出手相助。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有一回,方母生病在公社卫生院住院,莲英鞍前马后跟到医院侍候,日夜守护在床边,比亲闺女还尽心周到,令方母很是感激。出院后,她对莲英的母亲说:“这回真是得了你家莲英啊!这妹子真能干,吃得苦,待人热情心眼儿又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莲英母亲咧着嘴笑,说这有何难?你要是不嫌弃,我们把她许配给你做儿媳啊!

就这么几句随口说出的话,没想到后来还真的变了现实。

那时候,方若愚刚上高中就辍学了,情绪低落,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走路、做事都打不起精神,下工后就躲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很少与外界打交道。这让方家父母很是担忧,担心长此下去这孩子会毁了。贾莲英一有空就会往方家跑,不是帮着做这做那,就是陪着方家父母说说话,或是向方若愚讨教一些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这无疑给这个落泊和寂寞的家庭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这一年,方若愚25岁了,眼看回城没有希望的方家父母,担心儿子打一辈子光棍,竟然主动上贾家提亲。贾家当然满口答应,一是方若愚知书达理,人又老实忠厚,模样也中看;二来人家是城里人,虽然眼下暂时落难,将来肯定还要回到城里去的。俗话说,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哩!不用说,贾莲英也很乐意这门亲事。能够嫁一个城里人做老公,这是当时农村女孩最大的梦想。

然而,方若愚却不乐意了。

母亲问他为什么,他不吭声,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怎么能成夫妻?”

母亲笑笑,耐心劝说他,说:“人家能看上你,不嫌弃你这个书呆子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爱情不是天生的,结婚后可以慢慢培养呀!再说,父母都老了,身体也不好。我这身子骨……也扛不了多久了!将来,谁来照顾你们呀?我看莲英这孩子能干而且孝顺,真是不错!你娶了她,这是我们一家子的福分呀!你就答应了吧……”

父亲在厅堂里吸着劣质纸烟,一声接一声地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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