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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包布平一出村便放慢了车速,让小顽童很快追了上来。
包布平把车停下,说要帮小顽童捎带一个人。
小顽童说:“好哇!刚才就想叫住你呢,省得我一人带两个……”立即停下车来。
珍珠坐在梨花后面,自然是她过去。
珍珠有点不好意思,侧着身子坐到包布平身后。包布平说这样坐不安全,要她坐正了。
珍珠只好下来,叉开双腿坐在后座,双手却不知怎么放好,既不能抱着包布平的腰,也不好攀着他的肩,最后只好双手撑着后垫。
包布平侧身看她一眼,笑了笑说:“你坐好了!”
珍珠说:“好了,走吧。”
珍珠坐在后面,心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真想问他今后生活有什么打算,也想问问他有关工地上的事,还想问问他最近见没见到宋云琴去工地……但是,她忍了忍什么也没问。
此刻,包布平也有些心猿意马。对于身后的这个女人,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感,是同情,是怜悯,抑或还有亲近的渴望。虽然接触不多,了解不深,但有过一次肌肤相亲接触的经历,已让他难以忘怀。尽管那只是一次无意识拥抱,尽管险遭污陷……但那种温馨的情景还常常浮现在他眼前,让他感到亲切。
然而,妻子刚走不久,丧妻之痛远未消失,他怎么能对别的女人产生过多的情感呢?何况身后的女人还处在熬婚之中,被无奈的婚姻纠缠着,将来的变数还很多。
二人默默地坐在摩托车上,许久没有说话。两边的稻田,秋稻正黄,积习难改出“沙沙”的响声。
“包大哥,对不起!”珍珠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上次在工地真不好意思,大牛二牛他们有意把你灌得烂醉……我当时一点也不知道是大牛设的局,真的。后来又没有机会向你解释……真的对不起啊!”
包布平说:“没关系!其实我当时就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算了,过去了的事就别提了。明年,我就和他分开,不在那边做了——哎,珍珍,听说你后来又去大闹了一回……我当时不在工地,没有看到哩。”
“是的。”珍珠说,“那个女人……后面还去过工地么?”
包布平说:“没有吧,狡兔三窟啊……”停顿了一下,便问珍珠是不是准备搬到临河街上去住。
珍珠说没有这种打算。
包布平就“咦”了一声,说:“哪怎么回事?我听人家说,你家老公在临河街上买了一套房子……你不知道呀?”
“一套房子……”珍珠的脑海里“轰”地一声响,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若木鸡似的愣了好几秒钟,随之身子一晃差点摔下车来。她顾不了许多,一把抓住了包布平的衣服,这才算没有发生危险。
“这是真的吗……”由于逆风,说话比较吃力。她身子前倾,几乎把嘴贴到了包布平的耳朵,问道,“包大哥,你听谁说的呢?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包布平:“你不知道就算了吧,别自寻烦恼……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
“哪……你听说那套房子在哪条街上吗?”
包布平摇摇头说不清楚。
珍珠脸色铁青,忿忿地骂了起来,说大牛这个王八蛋,居然背着她给情妇买了房子。
“我说呢,老说没赚到钱、没赚到钱……还到处借钱、代款,原来是给情妇买房了呀!这个吃里扒外、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儿女、老婆向他要几个钱花,他把嘴咬得铁紧;对情妇却有求必应,还赠送一套房子啊……真他妈的,老婆不如情妇,野花真比家花香啊!有朝一日,等我找到那套房子,老娘一把火烧了它……”
一路上,珍珠骂不绝口。包布平不时地劝她冷静,不要气坏了身子。
小顽童带着梨花跑在前面,珍珠和包布平的对话好像被风吹跑了,不曾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两部摩托车一前一后,载着一真一假的两对夫妻,风驰电掣地飞奔在乡间公路上。
作者题外话:下节预告:月色朦胧——珍珠突然转过身,扑到了方若愚的怀里,哽咽着说:“不!姨夫,我和他已经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