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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没有想到，大牛会来看望三姨。
她给三姨喝过药，然后和姨夫方若愚在厨房一边择菜，一边说话。
这时，大牛悄没声息地进了屋，站在厅堂突然地叫了一声“三姨”，倒把珍珠和方若愚吓了一跳。
珍珠心里骂了一句：“鬼样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方若愚赶忙走出去，迎着大牛说：“来啦！你姨在床上躺着呢。”
大牛“嗯”了一声，往方若愚身后看了看，见妻子坐在小板凳上择菜，便挤出一脸尴尬的笑容，向着厨房里说：“我来看看姨……”一边把几斤苹果和一把香蕉放在桌上，然后走进房间去看三姨。然而没跟三姨说几话就又走出来了，问珍珠晚上回不回家。
珍珠头也不抬地说：“我回去做什么？不回！我走不开……”她以为大牛还要跟他说房子的事哩。
可大牛不说房子。大牛说：“我操——都这么久了……”看到姨夫在身边，就改变了话题：“我是回来搞贷款的……”他说，样子很得意。“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东边不亮西边亮，二牛答应借他的房产证给我哩……”
珍珠瞅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心里却在冷笑。她知道他是在试探她，挖苦她。前面的那句话，潜台词是“你不回去跟我那个！我正好去找我的情人那个了……”后面一句话的意思则是“你不肯帮忙老子照样能办成事。我操，想为难老子？妄想！”
珍珠想，跟他回家睡觉就像和死人一样睡，除了让他发泄*，当他的泄欲工具，没有一点愉悦可言。她不再想做他的这种工具了，她不能让他随意蹂躏了。姨夫说得对，“容易得到的东西更容易失去！你要学会矜持。矜持是女人一种独特的魅力……”只是她醒悟的太迟了！这么多年了，她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想做几次就做几次……让他随心所欲惯了。现在，妄想！尽管她如饥如渴地希望得到男人的，但并非所有男人她都能够接受。她可以把自己献给她所爱而又爱她的男人，譬如方若愚。但决不会心甘情愿地让一个伤害过自己而又毫无感情的男人当玩物。别说这会儿大牛只是试探她，即或真想要她，她也不会轻易跟他走，她对他已经完全没有那种了。
至于二牛答应借他房产证，她并不在意。这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珍珠无动于衷地埋头择着韭菜，好像屋里根本没有大牛这个人似的，弄得大牛很有些尴尬。
方若愚倒是忍不住地插嘴说：“大牛啊，姨夫说点意见供你参考……你想赚钱，这没错；想赚大钱，这也没错。可是，应该量体裁衣，量力而行啊！你想啊，你现在是贷款投资，借那么多的钱，摆那么大摊子，如果将来哪个项目出了问题，你怎么办？背后拖着沉重的债务，你能走得动吗？再说，家里也得留点钱过日子吧……”
大牛不声不响地听着，脸上却是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
方若愚也看出来了，便打住了不想多说。
大牛有些不自在地倒换着脚，红着脸说：“姨夫说的是，我会考虑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珍珠走出厨房问他去哪里。大牛犹豫了一下，说回孟家渡去找红莲要房产证。
珍珠一脸怀疑地看着孟大牛走出去，心想，他是从那边过来的，回去拿证是假说，肯定是要去会情人。她突然灵机一动，决定跟踪大牛，去看看他给情妇买的房子究竟在哪里。
珍珠对方若愚说：“我出去一下呵……”说着走出门去。
方若愚满以为她是想追上大牛跟他说什么事，没有阻拦她。
作者题外话：下节预告：跟踪——过路行人见她躲在墙头鬼鬼祟祟的，都忍不住地用异样的目光瞅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