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回到新家，珍珠正在整理刚搬过来的东西。
大牛怒气未消，仍是不停地指责父母和二牛的不是，并说珍珠隔岸观火，没有站出来帮他说话。
珍珠说：“在你们家，我有说话的权力吗？我这还没有开口呢，就被你娘指责了一顿，我要是开了口，还不把屎盆子尿盆子都扣到我头上吗？”
大牛没有话说，就站在阳台上观光景。
珍珠说：“你也别光站着出气呀！帮忙整理一下家里啊……”
大牛这才动手帮着整理，嘴上却嘟哝道：“随便搞一下就行了！又不是在这里住一辈子……”
大牛说的没错。
这套三易其主的房子，现在是珍珠弟弟八成的，是珍珠出面向她弟弟借来暂住的。第一个主人是二牛，后来二牛卖给了大牛，大牛又转手卖给了八成，赚了二万。眼下拆迁，安置房还未建好，他们就借来暂住。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厅堂大得惊人，似乎仍然舍不得丢掉农村住宅的风格——进门一个特大的厅堂。
房子还没有装修，只是墙壁简单地粉刷成了白色。经过一番折腾，上厅一角摆放了一张大圆桌，另一角摆放了冰箱；下厅靠西墙摆电视机和音响，对面摆放了沙发和茶几，还有一张椭圆形饭桌，上面则胡乱地堆放着杂七杂八的物品；电脑摆放在阳台与厅堂之间的屏风门后的茶几上……整个摆设仍就显得杂乱无章、凌乱不堪。
既然大牛说了随便摆一下就行，珍珠也就不懒得费神了。自从得知大牛在外面养女人，她便是不愿动手整理家务。她对生活都懒心懒
意了，过一天算一天，哪还管得了家里乱不乱？
晚饭吃的是盒饭。
楼下就有酒店，珍珠下楼到店里买了三份盒饭，提上来放到桌子上，对大牛说：“今天就吃这个吧！你饭量大吃两份。”
大牛瞄了一眼，也不多说，端起来就吃。吃完饭就到楼下酒店里玩牌去了。
珍珠觉得很累，吃饭也没胃口，端着盒饭有一口没一口地咀嚼，一边看着这个凌乱的家，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苦……对于家务事，大牛是从来不管的，当个甩手掌柜。现在更是无心恋这个家了，一个心越来越向外了，恋着外面的那个女人……
珍珠习惯性地在电脑前坐下，她想和姨夫方若愚聊聊天，吐一吐心里的苦水。她已经和这个姨夫在网上建立了联系，利用QQ聊天已有一段时间了。姨夫方若愚善解人意，常常开导她，宽她的心，愿意听她诉说；她也喜欢和他聊，好像他乡遇故知，有说不完的话。可坐下来才知道网线还没拉上哩！叹息一声，站起来走进厨房，把吃剩下的饭菜连同泡沫塑料盒子一齐扔在垃圾桶里。
按说，刚搬过来，要整理的要收拾的东西还很多，但珍珠也懒得动，得过且过呗。
她正要收拾床铺准备睡觉。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儿子优优从学校打来的。
儿子内向，笨嘴拙舌，叫了一声“妈”就没有下文。
珍珠不想把自己的痛苦告诉儿子。儿子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这一年是关键，不能因为父母的关系影响他的前程啊！她只是叮嘱儿子要用心读书，好好把握自己。当然还少不了问一声钱够不够花，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
儿子“嗯、嗯、嗯”的，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想对她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珍珠问：“儿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儿子结结巴巴地说：“妈，没、没什么……我、我听玲玲说，你和爸……”
珍珠连忙打断儿子的话说：“你不要听你妹瞎说……大人的事，不要你们小孩子操心，知不知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知道吗？”
儿子“嗯”了一声，说了一声：“那我挂了。”
电话中断。
大牛玩得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往床上倒，一倒下就打起了呼噜。珍珠想，他和那个女人睡觉会是这样吗？肯定不！肯定情话不断，肯定情意缠绵……这让珍珠想起了一则网上看到的笑话：
和老婆睡觉，整夜装死；
和情人睡觉，醉生梦死；
……
自己心里也就忍不住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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