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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一句话，前不久包布平也对大牛讲过。这让大牛想起了他对他的态度。况且，包布平眼下不在工地，正回到临河金沙镇老家，说是照顾病重的妻子去了……难保这家伙不坏他的事！这么一想，他心里的疑惑也就有了答案。
大牛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说出去的……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这是骂谁？”
“包布平。肯定是他这个婊子崽到处乱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怨天尤人！人家也是为你好。”
“好个屁！他那是妒嫉我……”
孟宝根见儿子这个态度，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十分气愤地说：放屁！人家妒嫉你什么？妒嫉你在外面养小老婆？你这混账东西！孟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不成器的东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就赶紧与这个女人断绝关系吧！否则，我就同你断切父子关系……”
孟大牛双腿一软，“咚”地一声跪在父亲跟前：“爸，你救救我吧！我既不能和她断切关系，又不能和珍珍离婚……”
孟宝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跪在地下的儿子：“你……”
大牛苦着脸，声泪俱下地说：“你想啊，爸，我要是提出和她分手，她会拿儿子来要挟我，我必须用一笔钱来了断此事；否则就真的会去坐牢。我如果与珍珍离婚，也少不了要花一笔钱来安抚她，否则她不会同意跟我离婚……可眼下我哪里拿得出这笔钱呀？所以我得两边维持下去。等到工程完了，就有钱，有了钱，怎么样都好办！爸，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这回你老可得帮帮我！帮我稳住珍珍……”
孟宝根被儿子的话打动了。不是因为大牛的眼泪，而是因为钱财……大牛说的没错，无论是斩断哪一边的关系，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需要一大笔钱来抚平。而眼下，大牛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他孟宝根也没这个能力，他们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到项目上去了，别说是几十万，就是几万也拿不出来啊！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孟宝根长叹了一声，说：“你起来吧……起来说话。”
大牛这才站起来，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并给父亲递过去一根烟。
孟宝根吸了一口烟，沉吟片刻，问道：“那孩子真是你的吗？”
大牛犹犹豫豫地说：“我也说不准……她一会说是我的，一会又说是她那个老公的，谁知道呢……”
孟宝根气得直跺脚，大骂儿子混账透顶。然而，除了气愤、责骂之外，他是真的无法了断这桩家庭公案了。他只能默许赞同儿子采取的拖延战术，维持现状。
“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孟宝根长吁短叹地说，“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大牛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赚到钱，有了钱……”
孟宝根有点不耐烦了，打断儿子的话说：“好了好了……赶紧去收拾一下，马上送她走。”
大牛见父亲拉长着脸，知道没有改变的余地，就说：“这么急呀！饭总要吃吧？”
孟宝根没有吭声，算是默许了。
大牛把宋云琴叫进来，点火做饭。又给二牛打了一个电话，告之父亲过来了，要他过来陪同一起吃饭。
二牛问父亲过来有什么事吗？
大牛说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
二牛也鬼精怪的，明白父亲是为大牛的事而来，就说不过来吃饭了。要大牛转告父亲：说他手上正忙活，走不开。
饭熟了，不是一家人却似一家人的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坐在一起吃了一餐哑巴饭，就匆匆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