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疑问我没有问出口。走出玫瑰家,一阵凉爽的风迎面吹来,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竟然湿了一大片。手机铃声响起。打开一看,是易暖年的短信。宝贝,你在哪?我看后讽刺地笑了,宝贝?叫的可真亲热啊!我把手机收进兜里,坐在等车亭里的长板凳上,仰首看了一会儿天。觉得这姿势太过于落寞和矫情,所以,我又收回因为强光刺激几近失明的双眼,索性闭上眼准备打会瞌睡。旁边突然有人坐下。我懒得睁眼,往另一边挪了挪身子。殊不知那人似乎又坐近了一些,手老是碰到我,我忍,继续往左挪。心想,这样总够了吧,你就是生得跟大猩猩一样胖,也坐得下了。谁知,那人又往我这边靠近,这次更离谱,手都搭上我的肩了。我微微睁开眼,偷瞄了眼那只手。只见十指修长,洁净白皙。手腕处还可看见白色衬衫的袖子。真是糟蹋了这只好手!我回头看也没看那人,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了。并且开腔骂到,你这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羊癫疯发作了啊,没看见姐往旁边一挪再挪了吗,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骂着骂着,我反倒红了眼。多日来所受的委屈,似乎在此刻全都爆发出来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再看了眼纸巾,这才惊觉不对。试问,有哪个流’氓会有这么高的素质,被骂了还能细心地递个纸巾?我抬头一看那人,立刻就傻了。天,老天,你真是太不待见我了,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那人,居然是,安泽。我只感觉血都往脖子处涌上来了。否则,怎么会那么烫,饶是没有镜子,我也能猜到自己脸红润的程度。今天,可真是丢脸丢到大西洋了!安泽拍了拍我的肩,声音依然似往常般温润如玉。好了,别想太多了,其实,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我是打酱油路过的!我扑哧地笑出声来,看着他稍显红肿的脸,愧疚地道,对不起啊!你对我,永远都无需说对不起!我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澄澈的眸子。如果说,以前他的好我还能勉强全盘接收,那现在,这些好,却是连看一眼都怕玷污了。我已经背叛了爱情,我把这样神圣的一种感情变成了生存的戏码,我在拿它交换我想要的东西。这样的世俗的我,哪里还配有安泽这样干净的男生对我好。我在心里盘算着,哪一天,干脆跟易暖年去北京好了。毕竟,那些话是我亲口说的。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又怎么能自己毁掉自己许下的承诺。也许,说不定,我会爱上他的。也许吧?毕竟这个世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在不断发生,而许洛梨爱上易暖年并不是什么天灾**,不必求什么百年一遇诸如此类名词给冠上。说不定,就在某天清晨,阳光温暖,青草芬芳,我打开窗户,看见这个男人的脸,就在那一瞬间,而爱上了呢?这些,不是没可能吧?就像爱上莫莫一样爱上别人,应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吧?……你怎么了?安泽伸手覆上我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疼惜。他说,你可真是会折腾人,留了一封书信就回了老家,电话也不带,还回了那么久,回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安泽,我饿了!我抬头故作可怜状地看着他。心里暗暗想到,安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才回了趟家,莫非他就拜了唐僧为师?不过,这种疑问并没困扰我多久,因为,安泽在我耳边说,老街新开了一家咖啡店,里面有慕斯蛋糕和黑森林,以及各种花式咖啡茶饮。我猜,你一定会喜欢。那还等什么,快去呀!我立马起身,拉着安泽就上车。他在我身后浅浅地笑着,周遭的风在这一刻,似乎都忘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