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谁允许你提他了!宝贝……他不顾我的强势反抗,将我搂进怀里,他的眼泪砸到我的手背上,滚烫灼人。我们就试着交往一个月好吗?就一个月,如果你还是无法忘记他,那么我放手!我在他怀里仰头,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别费心力了!他看着我。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心吗?没有心,你会死的,不是吗?他抓住我的手,眼眸里带着风雨欲来的趋势。我可以不要这颗心,反正,从遇见你的那天起,它就不曾属于过我了。如果你要,尽管拿去!呵,我冷笑道,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你的心,我一点也不稀罕!我会让你稀罕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其实,易暖年,你这又何苦呢?爱本来该是一场恩慈,却因为我们的心意一直相悖,所以,于我们而言,爱,或许更多的是一场灾难。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灾难,就像溺水之人,除了拼命地折腾,别无他法。我们都找不到救赎自己的途径,只有把目光锁定在对方身上,试图模索到人生的意义。虽然,明知这希望有多渺茫。易暖年,你必须清楚地明白,你眼前的许洛梨,她早已不是七年前那个笑容明媚,拥有单纯信仰的女孩。她终究还是如世间众人一样被时光打败了。否则,她又怎会萌生让你替她母亲治病的意愿。又或许,我该这样想。聪明如你,又是商家出身,如何会不懂这其中的算计,只是,你认为有必要在我身上完成你旧时的心愿。你要在这样一场没有平等的恋爱当中,将我内心的黑暗角落,我的自卑缘由已经所有与之相关的情感,统统剖析出来。可是,你错了,探究他人内心,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心如古井,假使只是为了知其深浅贸然而入,那么由此引发的后果而需付出的代价亦是惨痛的。我不确定,那代价,你是否能承担……北京的十二月,寒风刺骨,天气干燥。我经常把自己反锁在出租屋,用很大的杯子装满水放在电脑桌旁。写一些不知所云的故事。生活在这一刻,简单到似乎回归了远古时代。当然,枯燥的生活当中,易暖年似乎成为了当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只要公司不忙,他一定会过来陪伴我。他带我去游公园,二十六岁的他和我坐在儿童式的小船里,做出傻傻的表情给船夫拍照。挤在一大堆小孩当中,扔球砸我喜欢的女圭女圭。陪我去路边简陋的的摊子上吃不干不净的麻辣烫。带我去坐传说当中的摩天轮。大束大束的蓝色鸢尾,齐整的根茎,用透明的薄纱简单地裹着,却自有一种精致的美散发出来。这是他常送的花。用透明的大型鱼缸专门摆放在玄关处。直至后来,他不知在哪里听说鸢尾带毒,所以不再送我鸢尾,并且着急地把房间里的鸢尾都抱出去扔掉了。我看着那开得正好的花,心下叹息,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北京的十二月,似乎特别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