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莫莫,再是玫瑰,现在又是安泽……
为何命运这只大手总是这般与我为难,为什么?
让让,让让……
是医生,医生出来了。
我赶紧抹去眼泪,站起身跑到前面去。
他怎么样了?我问道。心七上八下地悬着,唯恐听到那个不好的字眼。懒
没什么大碍,经检测呈阴性。你们大可放心。医生大声地宣布道。
那为什么进去这么久?我担心地问道。
医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因为他全身都是伤,其中一处刀伤在左肩处,深可见骨。
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挤出一个笑容对他说谢谢。
等我步履踉跄地走到病房门口,却看见关浅魅早已先我一步进去。飞雪扶着我,她的眼睛红红的。看我的眼神又心疼又不知所措,她说,亲爱的洛梨,请你不要这样,相信我,他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你常说的那样,到最后的最后,我们都能看到七色彩虹的光芒在自己的眼皮上跳跃,我们也能等到专属我们的春暖花开。
谢尘志也走到我的身后,他伸出一只手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洛梨,你永远都是最棒的!
我努力给了他们一个微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他,心里疼痛不堪。却又没有勇气往前一步,我从来都不是勇敢的人。虫
进去吧!飞雪在我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他的床边。看见他安静地躺在那里,长长而卷翘的睫毛因为灯光的作用,在眼脸处投下淡淡的光影。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帅气。
我坐在他的床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安泽,你还好吗?
我轻轻问道,眼泪却止不住地掉落,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担心把他惊醒我只得自己伸手去接住眼泪,它们在我手心里汇聚,看起来就像一个透明的湖泊。
看完了吗?看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关浅魅压低声音凶巴巴地说道。
我不予置之,权当没听见。
飞雪却不乐意了,只听见她也在那里酸酸地说道,某人呀,还真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去想想他醒来后,最想看到的人是谁?
飞雪……我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现在,最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我强忍住眼泪,正准备起身离开。
洛梨,不要走!安泽突然醒了过来,他朝我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我。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是提线人偶一样没有生气,他说,洛梨,难道你又要像一年前那样在我病的时候去投奔他人吗?
我怔住,难道对于当初我与易暖年的离开,他一直耿耿于怀?
不要再那样抛弃我,让我一人面对你决绝而去的背影,好吗?
他看向我的眼睛蓄满悲伤,却并不躲闪,仿佛想要看进我心里一样。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我说,我答应你,我不走。
他这才安心地闭上眼,重又进入睡眠。
关浅魅恨恨地看着我,正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她,恳求道,帮我照顾好他。
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当中率先跑了出去。
飞雪也跟着跑了出来,她跑到我前面拦住我,着急地问道,洛梨你要去哪?
我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清楚,她必定不会让我走。于是,我朝她微笑,我说,亲爱的不要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散散步而已。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复杂了,我需要静静地仔细想想。
嗯,那好吧!飞雪依然有些不放心,她朝我扬了扬电话给我哦!
会的。我朝她摆手。脸上的笑容想是玫瑰花一样,一层卷着一层。卷到最后,连我也看不见玫瑰花的心。
风有些凉,刮在我的脸上有微微的酥麻感。
我加快脚步往上次的居民房走。
我要去找他们算账,安泽的伤,不能白受。
我这次是带了酒精去的,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一把火连带着自己和他们同归于尽。
终于到达了,我探头往四周望了望,很好,没有闲杂人。
正准备拾阶而上,突然一下重击打在我的头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下那人的模样,就这样直直地栽倒了。
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间破败的房子。
空无一人,只是用稻草铺在地上,蜘蛛网都结得到处都是。更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没有被绑住手脚也没有被布条塞嘴。
我伸手往口袋里模了模,里面装着酒精的瓶子不见了。
这是哪,又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打晕我?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疑问,但经过我一番思前后想后的,我竟然还是不能猜透半分。正意兴阑珊准备借现在没有人逃之夭夭的时候,他却进来了。
你醒了?他问道。
我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靠近我。
你还来找我干嘛?
笨人我见多了,但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居然揣瓶酒精就往上面冲,你以为自己是九尾狐有九条命啊?
见我不回话,他从口袋里抽出只烟,左火机。只是接着说道,洛洛,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们这么累?
我冷笑。我让你们累了吗?哪里累了?你们不都是自找的吗,怎么却把这一切统统都怪罪到我头上来了呢?我何罪之有呢,我告诉你,我什么罪也没有,没有!
好,没有就没有!他也些不悦,烟被他扔到地上,他好似还不解恨一样,脚踩在上面用力打圈。
我狠狠地撞开他,就往外跑。
他没有抓住我,只是在我身后低低地问道,如果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有这样找别人去拼命的决心?
我脚步微滞,但我什么也没说,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我没有回头看他,一气跑了很远,远到我相信他纵使要追也追不上的时候我才停下来。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才想起,我刚才忘记做一件事情了。我应该,管他要了我的酒精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