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昔搅着杯果汁,黄黄绿绿的果肉雀跃翻飞,想起那天也是搅着杯果汁,和抠抠在酒吧等她的新男友,一人推门而入,衬衣牛仔,皮肤白皙,眼神干净,笑意痞痞,左右看了看径直往她们这桌走来。彦昔心中蓦然一动,肘尖碰碰抠抠,是这人吗?不错哎,拿下拿下。
抠抠回头看她,笑得颇有深意,不是他,他叫卫秦,是费费的哥们。
后来和卫秦越走越近,抠抠急了,告诫连连,光谈阳春白雪顶个屁用,阳春又不能变成阳春面,白雪又变不成冰雪皇后。可自己对她的暗示明示选择性失聪,终于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二年之后,开始埋怨抠抠,你当时怎么不拼命拉着我?啊?抠抠就只能手扶额头无奈摇头。
彦昔?卫秦打破沉默。
恩?一抬头,卫秦的眼睛疲倦干涩象是枯水期的塘。
我……我今天是陪马凯去的,我不是……卫秦唇齿发紧,想解释一下可话一出口倒显欲盖弥彰。
去了就去了,我也去了,没什么。彦昔直视卫秦,突然下定决心,卫秦,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
卫秦心中针刺一般,默然点头,迎着彦昔的目光笑:行,好……好!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其实吧,咱俩是不合适,可你让我先开口,我还……呵呵,有点不好意思。
彦昔心里难受,不作声。
卫秦:那个,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是吧?你看吧,咱们现在都还年轻,你嘛,条件那么好,肯定能找个环境好点的,更优秀的,我呢,努把力,也能找个普通的小姑娘。那个,咱们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啥,干嘛自己把自己吊死呢,是吧?我啊,我只是一棵歪脖树,你呢,你是一棵黄花梨,我虽然爱你,但咱们,咱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彦昔盯着卫秦:你口口声声爱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从来不肯为我改变,为什么?
卫秦猛吸口烟,直呛到心口肺尖:改,怎么改?辞职?换工作?做生意?我?可能吗?再说,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生活图什么,不就图个简单快乐吗,你呢,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改变呢?
彦昔心若刀绞,别过脸去。说到底,谁也不肯迁就谁。酒吧里情歌响起,黄小琥唱,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都不看……
正如马凯所说,谁是谁的最初,谁是谁的最终,感情的长河宛转向前,你是我的十八弯,我是你的九连环,可谁都不是谁的港湾,谁也不是谁的彼岸。
情人节的夜里,费费洗完澡,拱进被子里搂住背着脸的抠抠,抠抠还生着气不理他,费费涎着脸,亲爱的,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来,我们一起用实际行动欢度婚后第一个情人节。抠抠忍俊不禁,反身拉费费钻进被窝。
情人节的夜里,马凯躺在床上,非主流卸完妆,露出清丽的面容,马凯赞叹一声将其扑倒,非主流清纯一笑,别急,先把套戴上。
情人节的夜里,阿辰连打三个哈欠关门打烊,有几对小情侣,流连到凌晨才走。
情人节的夜里,彦昔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客厅里电视轰鸣,老爸坐在沙发上,传来鼾声如雷。
情人节的夜里,卫秦对着电脑,机械地拨着鼠标,目光呆滞,植物大战僵尸,马上就快通关。
情人节的夜里,床上的女人睡的酣熟,祁扬飞披衣起床,燃起一支烟来到露台,江风徐徐,露冷星稀,远方似有焚音隐隐传来,夜正酣浓。
情爱就象一场黑夜,有时候我们宁愿永远沉睡不醒,哪怕在夜里陨落;有时候我们祈盼黎明快来,因为黑夜里总有不甘的心等待救赎。
作者题外话:谁是谁的最初,谁是谁的最终,感情的长河宛转向前,你是我的十八弯,我是你的九连环,可谁都不是谁的港湾,谁也不是谁的彼岸。
终于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