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两人身上没有几个钱了,我叫阿为赶紧坐火车回去向我女朋友拿钱,我在柳州等他,那时的火车票很便宜,从柳州到我们那个城市好像是*块钱,从市区到我住的农场好像只要四五块钱。
阿为一个来回两天时间就够了,我给了阿为三十元做路费,自己留下三十元多元,每晚房费十元,两晚二十元,剩下的十多元就是吃饭的了,我对阿为说,“你快去快回呀!,不然我就得睡街头了。”
阿为回去后,我在旅社里认识了一个贵州都匀青年,两人聊得来,我把想找服务员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叫我跟他上都匀,他帮我找服务员。
阿为上来后,我替那青年买了一张车票,随他上了都匀。到了都匀后,我俩跟着那青年东跑西奔了四五天,也没找到一个服务员,我花钱大手大脚的,也没有什么预算。那青年整天说叫他朋友一起帮忙给我找人,还整天带我去见他一群朋友。我要别人帮忙自然得请别人吃喝,那青年要跑腿,我每次也给个一百几十元他去跑,七八天时间,把阿为带上来的二千元也快花完了。
我又叫阿为赶紧回去拿钱,从都匀到我那里来回大约需要四天三夜,我交了三晚的房租,另外留下了五十元做饭钱,剩下的八十多元给阿为做路费回去拿钱。阿为走后四天三夜过去了也没见他上来,我只剩下二十多元了,拿出二十二元赶紧续了两晚房租,还剩六块多,心里盘算往后只好吃面了,当时一块钱或一块五也就可以买到一碗面了。
“祸不单行”真的一点不假,第五天我发烧了,又冷又热,整个人痛苦得快死了,又没钱买药,又没钱吃点好东西,躺在房里无聊加烦闷,越来越觉得受不了了。那青年来旅社找我,见我无聊、无精打彩的,就叫我随他去他朋友那里玩玩、解解闷,我去到那里坐了一下,身体实在受不了,只好回到旅社休息。
晚上那青年带了一个朋友来旅社,见我不舒服就对我说:“你月兑掉上衣,我给你刮刮痧,刮完了你睡一觉病就会好了。”这东西我好像小时候见大人刮过,有没有这青年说的那么灵我就不知道了。
老祖宗传下的东西有时候也挺灵的,刮完痧睡了一晚觉,第二天精神真的好多了。顶到第六天我的钱用完了,没钱续房租,没钱吃饭,又不见阿为上来。那青年那晚帮我刮完痧后就一直没来过,我全身没一分钱,急得头都冒了烟,看看实在没法顶下去了。就把手上戴的梅花表、皇冠旅行箱拿到总台跟旅社的女服务员说:“服务员,我跟你们商量个事,你们帮帮我吧!”服务员抬起头看了我一下,问:“什么事呢?”我硬着头皮说:“我的钱用完了,我把我的东西抵押给你们,你们借四十块钱给我吧!好吗?我回去拿了钱再上来赎回我的东西。”旅社的人见骗子见得多,怕上当受骗,个个都摇着头说她们没有钱,我说:“我不是骗子,我真的是没钱才叫你们借的,帮帮我啦,小姐。”那三个服务员说:“你出门在外怎么把钱用完了才回去呀!”我说:“我朋友六天前就回去拿钱了,按道理四天就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见他上来。”那三个服务员说:“我们没有钱呀!想帮你都没办法帮呀。”我说:“小姐,你们看我都不像骗子啦,我是骗子也不会拿手表皮箱押给你们了,你们就帮帮我吧!我会多谢你们的。”那三个服务员把手表拿过去看了又看,就是不肯借,我又对她们说:“小姐,你们放心啦,我不会骗你们的,我的皮箱买回来就三百多元,手表一千多。”那三个服务员听了,把手表摇了摇又放在耳朵听了听说:“会不会里面是空空的,你拿钱走了它就停了?”
我听了忍不住笑着说:“亏你们也想得出这些东西来。”为了表示我不骗她们,我指着箱里的衣服说:“衣服我都不带走,放在你们这里,你们总该放心了吧!”费了好一阵口舌,旅社的人才借了四十元给我。
回到农场,我爸见了我问我:“你出了什么事呀!前几天阿为坐着你朋友的摩托车跑上跑下,也没停车下来跟我说什么,昨天才过来跟我说,你在贵州叫他回来拿钱,拿了钱就上贵州找你了。”
我拿了钱立马往上赶,去到都匀买了一堆水果、饼干、糖果送给旅社的人,另给了三十元她们作为感谢费,赎回东西后我问旅社的人:“我朋友有没有上来了。”旅社的人说:“你朋友昨天到了,现在在房间里。”
我进了房间对阿为大骂道:“你都明知道我的钱只够四天用,充其量只能顶多一两天,你却搞个七八天才上来,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超过五六天就会睡街头,去讨饭才有得吃有得唾吗?你如果七八天一定上来,我讨两三天饭,睡两天街头也无所谓,谁知道你还上不上来?什么时候上来?我就不明白你回去拿几个钱怎么会弄得这么久才上来。”阿为辩解道:“我上次回去向你女朋友拿过钱了,我不好意思再叫她拿,我去找你朋友借,没借到就坐他的摩托车去找你其他的朋友借,跑了两天也没借到,只好硬着头皮向你爸拿,所以迟了三天。”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火了,大叫道:“我叫你回去拿钱,你有什么好怕的?赌博的时候连路费,吃饭钱都敢拿去赌,又没见你怕过?该怕的没见你怕,不该怕的你又自作聪明怕,你怕你就给我讲嘛,你在这里睡我回去拿钱,我在都匀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怕,你也得赶紧开口拿了钱上来救我,你就没想过我在这上面人生地不熟,没有钱的后果吗?你跟我朋友又不熟,借那么多钱人家会借给你吗?”阿为低着头,一言不发。
骂完了,我们两人商量往哪去,我对阿为说:“都匀这个青年不像正道人物,带我们认识的人都像社会上混混的那类人,找服务员这类正当事交给他去办,十划没有一撇,我们还是回柳州柳城县让你朋友帮找稳妥点。”阿为说:“那小子九成九都是骗吃骗喝的家伙,在柳州为了坐免费车回都匀,牛皮吹得震天响,到了都匀他这里请客,那里请客,单却是我们帮他买。”
我俩去到柳城找到阿为的朋友,没两天他就给我们找了八个服务员。回到饭店不久,那无赖的饭店就倒闭了,往后就再没发生过打打杀杀的事了。每天没事我就跟阿为吹牛聊天,阿为这人为人诚实,功夫又好,身上有一股高深莫测的气息,有他在身边,我做事很有安全感,总感觉他不发则已,一发就如同老虎出笼一样威猛无比,后来的岁月验证了我的看法,确实是一员虎将,也是我众多生死朋友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