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一问完,百官的心都落回肚子里,看着殿上绝美的人儿,既惊艳又有些轻视,就说嘛,正常女人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原来她的冷厉和矜持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
“夜儿,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你以为若我讨厌你,会和你那样心平气和的相处,我是个直性子,不喜欢的人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殷楚钰委屈地说道,仿佛余一一的质问伤害了了他的脆弱地心一样。
“是吗,可是我和你相处却觉得你的心太过飘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同意,也是为了两国的和平,可是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鱼死网破也会反抗到底!”
她的声音如此冰冷,仿佛正说的不是什么风花雪月之事而是一场战斗,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有些发白,如雪般冰冷。
“夜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永不相不弃,否则天诛地灭。皇上,请同意我们的亲事。”
轩辕墨尘愕然,频频给余一一使眼色,哪知余一一恍若未觉,只冷冷地盯着殷楚钰,似恨似怨,似嗔似喜。
朱誉已经完全收起了嬉笑之态,清眸如深潭一般幽暗,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大殿上的空气变得胶着起来,沉闷的令人窒息,此时百官也发觉了不对,暗道不过一个外姓郡主而已,皇上为什么这么难以决断,莫非,忽然有人心惊起来,莫非皇上也喜欢这郡主,如果真是那样,更应该让殷楚钰把这女人带走,皇上的喜爱已经超越了两国的邦交,这简直是红颜祸水。
正在此时,殿外金甲侍卫进来禀报:“皇上,慈宁宫的灵心嬷嬷求见皇上。”
“宣。”轩辕墨尘一怔,母后这是做什么,把自己的第一得意人都派出来了。
“奴婢灵心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灵心嬷嬷请起,不知母后派你来有什么事情?”
“皇上,太后娘娘听说阴月国二皇子来求娶郡主,本来是件美事,只是太后感到皇上后宫空虚,子嗣不繁,听说郡主福泽深厚,因此已经在刚才下懿旨将郡主赐给皇上为妃,虽然没见到郡主,但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太后娘娘对皇子深感歉意,若皇子有意,可以从宗室中择任一女子,以表我国歉意。”
余一一听了懿旨脸色蓦地惨白,竟如轰雷掣电一般,朱誉凝神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心底暗沉沉的坠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站在朱誉旁边的轩辕流玥感觉到师弟不同以往的暗黑气场,剑眉紧锁,看向他的目光惊疑不定。
轩辕墨尘心中一喜,感激母后动作及时,否则为了两国交情他就不得不将凌夜嫁过去了。他歉疚地看着殷楚钰道:“永寿王,实在抱歉,朕也不知道母后竟然有这个打算,如今懿旨以下,朕也不好驳了母后的面子,更何况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
情势急转,百官也都无话可说,事关面子问题,若这时候再劝说皇上,显得轩辕怕了阴月似的。
殷楚钰暗暗咬牙,知道明着求娶再无可能,好在……他忧伤道:“时也运也命也,或许老天知道我要对抗天命,所以设置了障碍,天命如此,不可强求。”
轩辕墨尘轻轻一叹:“王爷也不用这么悲观,也许郡主不一定是王爷要找的人呢。而且,朕看王子的身体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样虚弱不堪,也许不知不觉间诅咒已经解开了。”
众人神色一变,对呀,不是说阴月国二皇子天真活泼,体弱多病,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殷楚钰暗恨,轻叹一声,俊眉蹙起,轻颦薄恨,温文中隐含一丝脆弱,惹人生怜:“那帮助本王的异人送了本王一瓶丹药,能够短期改善本王的身体,不然本王哪有力气去寻找有缘人呢,只是若我明年二十五岁之前再找不到那人,这药也就白用了。”
“王爷难得来轩辕,不如就在驿馆歇下,晚上朕为王爷接风洗尘。”
殷楚钰苦涩一笑:“不了,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剩下的日子我想回阴月国,死前看看故土、陪陪父皇母后。”
朱誉挑眉,不着痕迹地给轩辕墨尘递了个眼神,轩辕墨尘一怔,脸上堆起亲和的笑容道:“诶,也不在这一时半会,王爷不放多在京城留两日,也看看轩辕的风景,没准会遇到另一个有缘人呢?”
“既然圣上诚心邀请,我再推辞就显得不恭了。不过我只能留三日,三日之后一定要离开的。”
“好,来人,送永寿王去驿馆。”
“皇上,臣对永寿王颇觉投缘,这几日不妨由臣负责招待王爷。”
“朱公子愿意出马朕自然乐意之至。”轩辕墨尘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喜欣然同意,有武林第一公子在旁,殷楚钰什么花招也别想耍了。
殷楚钰看了一眼朱誉,似是有些不满,朱誉摇着扇子淡淡一笑,仿佛罂粟盛开,妖娆魅惑至极,隐隐流露出一丝狠毒。
将殷楚钰送回清风棋社,很快朱誉便回宫找到轩辕兄弟,眉宇间带着一丝焦急:“师兄,现在这个凌夜是假的。”
“你说什么?”轩辕兄弟惊得站起身,“怎么可能?”
“师兄,在朝堂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了,所以才用眼神请求皇上留下殷楚钰。真正的凌夜跟本不喜欢楚钰,即使喜欢得知殷楚钰是皇子后也不会再喜欢了,那个女人理智的可怕。而今天朝上,虽然凌夜也说不同意婚事,却仅仅是为了计较殷楚钰到底喜不喜欢她,那眼底的期盼十分强烈,所以我确定她不可能是凌夜。”
“其实我也挺好奇她会同意的,不过看她那桀骜的性子还是很相像的。”轩辕墨尘拧起眉头道。
“皇上,那女人确实性子和凌夜又三分相像,但仔细看她缺少凌夜的风骨和冷漠。”朱誉神色懊恼,他今天早晨竟一点也没有发觉异常。
“光凭这个很难断定,若贸然和他翻脸,以殷楚钰在阴月国的身份地位,势必会影响两国之间的邦交。”轩辕流玥敲击着桌面道:“你可曾闻过她身上的气味?”
轩辕墨尘闻言顿时好奇起来,朱誉脸色微红,嗔了师兄一眼道:“那女人机警的很,不让我近身,我怀疑她知道我的异能。不过我准备再去想办法接近一下。”
轩辕墨尘道:“能确定最好。若她是假的,真的又在哪里?”
“看殷楚钰那么容易妥协,真的凌夜一定还在他的手里。”朱誉冷冷地说道,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
“我还是不信,那个女人武功深不可测,会那么容易被捉住吗?”轩辕墨尘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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