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流玥嘴角一抽,为何这凌夜总是对着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没得罪过她吧。
轩辕墨尘看弟弟无端被奚落的憋闷模样,暗中好笑,可怜的弟弟恐怕到死也不会明白凌夜为什么不喜欢他。他咳了一声,道:“朕来这里是告诉你,咱们的婚礼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完呢,你没要内务府的嬷嬷,可能会不太清楚,所以朕只好亲自来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
“婚礼仪式不都举行完了吗,太庙都拜过了。”余一一诧异道。
轩辕墨尘道:“是这样的,按照咱们轩辕的传统,嫔妃进宫后的回门礼不想普通百姓那样回家,而是在回门那日入皇觉寺礼佛一天,此后婚礼才算完成。”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意思是说这妃子进宫了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就是佛祖家了,与本家无关?我本就没娘家可回,这道程序还是免了吧,我不想出家,对佛祖爷爷做娘家人也敬谢不敏。”余一一几乎囧住,每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都会有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变态规矩,这传统也态别出心裁了,回门不回家却去寺庙,想鼓励妃子出家吗?
轩辕墨尘看着余一一瞪的滴溜圆的凤眸,禁不住扑哧一笑,抬手模模余一一的发顶:“你这丫头小脑袋瓜里整天琢磨什么呢,这祖制上就这么规定的,老祖宗为什么这么要求我哪里知道,要不等什么时候咱俩百年了一起去地底下问问?”
余一一目光一暗,退了一步,周身气息微冷,声音也冷淡下来:“还是免了,我即使去地底下也不是和你。”
轩辕墨尘眸中似有云翳笼罩,让人看不分明,仿佛没听出余一一的言外之意,淡笑道:“那日你可一定要去,否则婚礼不完整会被人看不起的。到时候我派一队侍卫给你,免得有人浑水模鱼。”
皇觉寺,余一一玩味地想着,那日若平安那真是奇迹了,看来她得做点准备招待不请自来的客人。
送走了大老板轩辕墨尘和布景板轩辕流玥,余一一才空下时间来命凤七将新出炉的一等宫女青岚叫上来。
青岚长得瘦瘦弱弱的,又挨了板子,虽说掌刑的看她得了贵妃的眼没狠打,但二十板子也够瞧的,这会她被小丫头搀着哆哆嗦嗦上来跪倒施礼,细声细气道:“奴婢参见娘娘。”
余一一默然盯了她半晌,才不疾不徐道:“今儿那话谁教你的,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
青岚吓得小脸刷得一白,战战兢兢道:“奴婢并没有说瞎话,只是……只是确实……有些夸大,青杏姐姐早就说过羡慕贵妃娘娘的话,还说过娘娘既然……既然可以为妃,她也可以的话,所以奴婢也算不得说谎。那时候为了活命,奴婢说不得要卑鄙一些了。”
余一一轻轻俯下抬手掐住青岚尖尖的下颏,淡笑道:“也算老实,不回避自己的阴暗心思,若是旁人不定怎么给自己粉饰太平呢。知道本宫为什么将你升为一等宫女吗?”
“奴婢愚钝。”青岚惧怕的想低下头,却因下颏的手不得不抬头看着余一一,眼神飘忽,点漆似的眸子里全是惊恐之色。
“不,你应该知道的。”余一一撤了手坐直身子淡淡道。
青岚僵直着身子跪着,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沉重的压力,半晌鼓足了勇气抬头白着脸道:“奴婢算不得好人,长得也没什么存在感,且自私,但心思灵活,胆子不大也不小,而且怕死,也许娘娘缺的正是这样一个不愚笨不惹眼又好掌握的人。”
话一说完青岚就像用完了所有的勇气一般深深的埋下头去,似是在等待着宣判。
余一一呵呵笑起来:“不错,你给自己的定位很准确,皇上一定要给我两个一等宫女,我在宫里宫外都没什么人脉根基,与其我这里再多一个别人的眼线,不如将你调过来,反正我这宫里本来就不需要两个一等宫女,你以后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我不管你以前的主子是谁,你要记住,现在你的命捏在我的手里,只要你有一丝不对,我即使只是怀疑,也会要你的小命。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你只要本本分分呆着,不该去的地方不去,不该看的不看,我是不会怀疑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就是这屋子里的壁画,好好装点屋子就行了。”青岚调整的很快,一看危机过了,胆子顿时回来了,弯着眼睛说着打趣的话。
余一一哈哈大笑道:“你若是壁画绝对是上品,去哪里找这样楚楚可怜娇美聪慧的壁画。”
青岚微微松了一口气,眉眼间染上一抹轻快:“谢娘娘赞赏。”
“娘娘,她可信吗?这个人奴婢查过是淑妃的人,现在淑妃死了,整个凤仪宫她就算是最干净的了,可未免太干净了。”凤七有些忧虑地看着青岚的身影道。
余一一冷冷一笑:“淑妃?呵,这样聪明的丫头绝对不可能时淑妃的,我就是要看看她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想月兑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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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觉寺是皇家寺院,位于京城北边三里的香山之上,香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五十多米高的土坡,素以红叶闻名,现在已经过了季节,只看得见枯枝败叶,显得分外萧条。
皇宫已经位于长安最北边,所以被贬便没有人烟,出了宫墙不过一里就是北门,余一一的凤撵在宽阔的路上缓缓行驶,后面跟着三十个刀枪明亮的御林军,脚步整齐,军容肃整,令过往之人悚然敬畏。
出了城走不远就是香山范围了,香山属于皇家园囿,等闲游客是到不了的,人烟渐渐寥落。山上缭绕着雾霭,更曾荒寒幽寂之感,使得不高的山也笼罩上一层神秘的色彩。遥遥传来的晨钟悠远低沉,却有一种空灵之感,令人尘俗皆去,直欲沉醉空山。
余一一侧耳倾听着钟声,心也变得沉静起来,暗暗感叹,这皇觉寺应当是人才辈出,钟声里蕴含着内力,与金刚狮子吼的功效略微相似,目的是为了涤荡心魔,发人深醒。怪不得宫妃都要来一趟这里呢,皇家先祖的意图很明显,只可惜,她微微弯了弯唇角,心中玩味,心魔又岂是这区区一次晨钟能够化解的了的。
“娘娘,皇觉寺到了。”凤七在车外道。
“贫僧如尘携全寺僧人恭迎贵妃娘娘凤驾,阿弥陀佛。”门口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是个高人,余一一默默想着扶着凤七的手缓缓走下凤撵,双手合十回了一礼,神色清淡:“大师安好。”
如尘一双精光内敛的眸子在余一一的脸上打了个转,暗叹此女命格清奇贵重比当今皇后尤甚,清古冶艳,秀润天成,不愧是异凤临世,只是命中带煞,不知是福是祸。他微微侧身,请余一一进寺。余一一也不客气,举步从容走进寺庙,院子里栽着一棵数百年的古槐,墨色的枝桠细密劲健,虽已凋零却显得古朴雅拙。地上铺着细沙,洁净无尘,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扫帚扫过的细密纹路,更加显得清旷。
如尘引着余一一来到大殿,却不见余一一参拜佛祖,微微一怔,道:“娘娘可在此礼佛,午时老僧会遣知客僧前来请娘娘进斋。”
余一一打量着高大威严的佛像和金碧辉煌的壁画,淡淡道:“本宫并不信佛,想来佛祖也不愿意本宫在此敷衍,大师不如领着本宫在这里参观参观。”
如尘身后的和尚们禁不住变了脸色,这里是皇家寺院,来的人不是皇族便是显贵,可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何曾见过如此放诞无礼之人。
余一一眼光一溜,笑道:“大师们不可妄动无明啊。佛度有缘人,但众生平等,我这无缘之人你们也不应怒目以对吧,大师觉得呢?”
如尘只怔了一下,瞬间便已恢复了祥和神态,一双眼睛睿智地看着余一一,神色慈和,淡淡笑道:“当然,无论信与不信皆是众生。娘娘既然不愿礼佛,就随性一观吧。”
余一一对老和尚不禁另眼相看,果然是大师,涵养深厚。
皇觉寺虽是皇家寺院,却不算很大,余一一逛了一圈,除了整洁素朴再没别的感觉,这让她对这寺庙有了很大好感,这样的寺院甚少世俗气,是真正修行的地方。
如尘见她百无聊赖,笑道:“不知贵妃娘娘可愿与老衲手谈一局?”
余一一笑道:“老和尚可别输的太伤心了。”
如尘笑而不语,来到一座净室,摆上棋盘,道:“娘娘先请。”
余一一摇头:“长者为先。”
老和尚赞许一笑,拈起一枚墨玉似的棋子放到棋盘之上。余一一扬眉,老和尚的棋路和他的人一样,看似无锋无棱,却暗藏机锋,稳扎稳打。她指尖轻轻拈起白色棋子,抬头看了老和尚一眼,轻轻落下。
如尘“咦”了一声,好凌厉的攻势,一往无前,大有“宁输数子,不失一先”的气势,只是如此很难长久。年轻人,还是火气太胜了了。
随着棋子落下的越来越多,如尘的目光越来越惊讶,对余一一的评价也发生了变化,她的棋路古怪多变,不拘一格,但绝非不记后路,而是因为无需估计后路。她最擅长攻杀,即所谓“偏师驰突”。既然能步步紧逼,又何必顾忌防守。
“娘娘棋路太过咄咄逼人了,若遇到比你还要厉害的棋手,不免溃不成军。”如尘淡淡道。
余一一落下一子,露出一抹自信矜持的笑容,淡淡道:“然则有人比我还要擅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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