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梁勇探出脑袋,他已经换下一身龙袍,笑呵呵问韩平原:“你走吗?”
韩平原也不顾什么君臣礼节,竟一把上去揪住他,道:“皇上,就这一次,今日过去后,您爱上哪儿上哪儿,臣绝不干涉。但是今天您若不在銮驾里,要齐国人怎么看我们的君主,梁国百姓会对您失望的。”
梁勇很纠结地看着他,平原似乎忍耐到极限了,可是……
他叹一声道:“再错过可就未必能碰到了,桑桑啊,是桑桑啊,难道你不想再遇见她?平原,你不是喜欢她吗?”
韩平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而他的皇帝毫不顾忌,继续说:“其实我是为了你啊平原,你觉得朕看起来很像不负责任的人吗?”
——皇上,您当然像!
“萍水相逢的缘分,相忘江湖才是正道,皇上,您不用为臣操心。”韩平原一边说着,一边已单膝跪地,用在他家皇帝看起来毫无幽默感的神情说,“请皇上一切以国事为重!”
“唉……”皇帝长叹一声,“好吧,朕答应你!”
韩平原松口气,在他而言,世上没有比国事更重的事,即便是心里那个女子。
没多久,仪仗在齐国皇宫前停下,韩平原先下车来,便见两个年轻男子着隆重的朝服相迎,礼部侍郎萧致慎上前自报姓名,而后指着身后的人说:“韩大人,这位是忠亲王世子濮阳舜,因吾皇龙体欠安,特由濮阳世子前来接驾。”
韩平原暗想:濮阳帝膝下尚有皇子,却让侄儿前来接驾,这是有意捧高濮阳氏,还是对我朝的蔑视?
一边想,一边将濮阳舜引至銮驾前,对梁勇道:“启禀皇上,齐国忠亲王世子前来接驾。”
濮阳舜隔着銮轿向梁国皇帝行了大礼,梁勇于銮驾内说一声:“濮阳世子免礼。”便再无二话。
而后梁国侍卫宫女和内监一概留于原地,由齐国侍卫前来抬轿,濮阳舜引路,径直往内廷而去。
待梁国皇帝隐入宫门,看热闹的百姓也终于散去,桑桑找到他雇佣的车夫,坐了马车一路回沈府,一边回味者方才的盛况,一边遗憾别挡在人群后没能看到任何一个人的脸,只听车夫叨叨:“没想到皇上让濮阳世子来接驾,看样子是有心要栽培侄子,壮大濮阳氏啊。”
桑桑没有听进去,因为她忽而想起中午的事,且念自己出门那么久姐姐一定担心,忙催促车夫快行,心里则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应对沈府那一群人。
车夫却又叨叨:“这个礼部侍郎是户部尚书的次子,二十啷当的小伙子就做了侍郎,要不是因为萧尚书是皇上的心月复大臣,哪有那么好的命。”
“户部尚书次子?”桑桑一个激灵,“姐姐要嫁的,不就是这个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