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萧府的喜宴也临近尾声,众宾客纷纷散去,萧铮夫妻与萧致慎亲自送濮阳舜和梁勇到门前,萧铮谦声笑道:“有件事还是想对陛下提一提,关于挑选公主和亲的事,吾皇已等候您多时,您看再拖延下去,您留在齐国的时间也越久,对于梁国朝纲也不是好事。”
梁勇好脾气地应着:“既然萧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倒是萧铮被怔住,又不能说“不着急”这样的话,万一被梁勇捏着话柄呢,只能道:“臣明日早朝就禀告皇上,大概就在这两天。”
“萧大人看着办吧。”梁勇乐呵呵地,又对致慎道,“你看这不是礼部的事吗?令尊在户部那样忙碌,还要操心你的事,别人不知道,还当萧大人把持朝政,哪儿都要插一脚。”
一席话说得众人无语,片刻后散去,濮阳舜对梁勇道:“你存心噎萧铮?”
“有吗?”梁勇的眸子里泛着人畜无害的光芒,对着话题不感兴趣,又十分感慨地说,“你们齐国有三位适龄公主,你姑姑让我自己挑,那可都是她的女儿,不是买卖的东西,这样算是对我的尊重呢,还是对她们的轻贱?我觉得公主们有些可怜,所以才犹豫不决。”
濮阳舜觉得自己会和梁勇一见如故总是有原因的,这就能算一个。便道:“这也是你我的无可奈何,我的婚姻也是长辈们手里的筹码,对我的人生同样没有意义。”
梁勇那里思绪好像已经飘远了,只悠悠地说:“若非先帝遗愿,我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
濮阳舜无言。
翌日早朝后,萧铮将梁勇的意思传达给了濮阳蕊,女皇帝幽幽道:“这个少年郎,真的可以撑下一个梁国?朕瞧他实在没有君主的模样,终日游手好闲,不知责任为何物,真怕他把舜儿带坏了。”
萧铮应和着说了几句,便定下后天在宫中摆宴,濮阳蕊顺便下旨让三位公主好生准备。可萧铮走后不久,就有宫女来到皇帝面前,禀告说:“五公主称病,告假说后日不参加宴会。”
齐国先帝膝下有六个女儿,大的三个早已婚嫁,三个小女儿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龄,只是四公主、六公主系濮阳帝所生,而五公主齐雅宸却是先皇后的遗孤,而曾经的后宫里,先皇后与濮阳蕊斗了一辈子。
濮阳帝冷笑,厉色道:“带朕的原话给她,问问她哪儿不舒服,是不是身上哪块皮子痒了?也告诉她,别以为自己会被选上,朕让她列席不过应个景,贱婢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齐国皇后?”
宫女颤巍巍应下,才要走,又听皇帝呵斥:“记得,是带朕的原话给她,一个字不许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