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之不敢再说什么,看丈夫闷闷的,快到家门时好声道:“你放心,我会劝劝她,不叫她给家里添麻烦,你别生气。”
致慎是欢喜柔之的,喜她温和娴静,比起正室那几个陪嫁不知好多少,心下还觉得这样好的女子做妾侍本是委屈的,故而怎会生柔之的气,忙笑道:“二妹这孩子看起来还是极有分寸,你也不必多担心,我又怎会生气。
二人回到家里,才见过父母行礼,小厮来报说:“濮阳世子请二爷过府去。“
萧致慎正要去,被父亲叫住,他脸色沉沉地说:“明日宫中摆宴请梁帝选公主和亲,皇上已拟定了,届时要一起准备宣布四皇子与赵国公主的婚事,所以明日你给我暗下看住了皇子,别叫他又晃到那一处去。”
致慎答应下,待父亲离开才出门,疾行至濮阳府,家仆熟门熟路地将他直接带到了濮阳舜的面前,他还当什么要紧的事,竟是梁勇和濮阳得了好酒,约来痛饮一番。
“打扰你齐人之福啦。”梁勇哈哈而笑,给致慎斟酒,“明日我就有未婚妻了,不能再这样放纵,今日你们得好好陪我。”
“你府上人多,所以就在我这里。”濮阳微笑着,自饮了美酒啧啧道,“清冽爽口,难得得佳酿,竟不知这酒如何成的,竟如此清透,平日里我们喝的可浑浊多了。”
“哪儿来的?”萧致慎喝过也赞好,将一壶酒拿来嗅了嗅,“是梅花香。”
濮阳道:“太白楼里得的,掌柜的说是个酒贩子放在他们店里寄卖,销得甚好,我们也是慕名而去。”
萧致慎闻着酒香,隐隐觉得似乎在哪儿也有过这样的气息,不及多想,只听濮阳说:“明天皇上也会宣布四皇子与赵国公主的联姻,嫁女娶媳,皇室一下子那么多喜事,都不晓得该为那件事高兴。”
梁帝意兴阑珊,没有接话,致慎却道:“你们猜我先头遇见了谁?”见两人摇头,便道:“我接柔之回府,顺道和她妹子去了新置的宅子,没想到四皇子竟然找到了那里,碰个正着。他还刻意支开我,好像要和桑桑单独说话。”
濮阳舜呵呵道:“看来他是看上你家小姨子了?”
“这不是胡闹?桑桑的身份不合适。”致慎蹙眉,“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也好办,大不了收了做婢子侍妾,偏偏是野谷族人。”
濮阳道:“野谷族人也是三国后裔,我真不明白皇室贵族们做什么那么自以为是,倘若四皇子他真能为了谁破除这一规矩,我敬他三杯!”
梁勇歪着脑袋看濮阳,“那天你还当面说人桑桑的话会招人非议,显得轻狂,怎么今日倒向着野谷族人了?”
濮阳大爱这梅花酒,又忙不迭吃了一杯才道:“提醒她是不想她在都城吃亏,她好歹是致慎的小姨子,若叫人非议侧目,萧府也受连累。”
萧致慎也道:“濮阳他从来都反对皇室贵族的门第之见,小时候还因此被长辈责骂过。”
梁勇竖起大拇哥儿拍拍兄弟的肩膀道:“果然是我兄弟,来,为了被咱们鄙视的门第之见干一杯。”
三人正畅饮,家仆慌慌忙忙来报:“少爷,小公主来了。”
“雅宣?”濮阳蹙眉道,“这小丫头又偷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