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步来到公主面前,桑桑规矩地行礼,可齐雅宸却不喊起来,居高俯视裙下之人,明知故问身边人:“这就是皇上为皇子殿下找来的人?”
边上小太监打哈哈称是,齐雅宸才道:“抬起头来叫本宫瞧瞧。”
入宫数日,桑桑已习惯宫里人这倨傲的说话语调,顺从地扬起脸来,她在圣驾面前尚不失态,又何惧一个公主。
“不过是平庸姿色,四哥大概觉得你是从谷地来的异族人,图个新鲜?”齐雅宸哼笑着,将桑桑的出身贬得一无是处。
桑桑默默隐忍,不与她计较。只是觉得,宴席上的五公主虽大胆拒婚很是骄傲,但言行并不粗俗,此刻她嘲弄自己的话,全然不似一个公主该说出口的。这样想,竟越发觉得这五公主难捉模。
“起来吧,好好伺候我四哥,你也就再得意没几天,听说赵国公主是他们皇帝膝下独女,自小众星捧月得长大,她能容的你一个野谷族人和她抢丈夫?小姑娘,好好掂量自己的轻重。”齐雅宸冷冷一言,旋身离去。
小宫女们待她走远,忙过来搀扶桑桑,好心劝慰:“沈姐姐别生气,五公主就是这样的,皇上越不待见她,她就越做出公主的骄傲,自恃是先皇后的嫡亲女儿,从骨子里傲着呢。就算挨了打骂,也这样的态度和皇上说话。”
“是吗?”桑桑觉得小宫女有些热情过头了,这些话本该私下说,她竟当庭说出来,虽轻言细语,也怕叫人听见。为免多事,忙拉着她往小厨房去。
这一边,宫女往寝殿里奉茶,齐雅宓的贴身宫女道:“方才五公主来了,知道您和小公主在,就回去了。”
“五姐姐作甚回去?大家一起多好。”齐雅宣一副没心没肺的单纯模样,让她的同胞姐姐看得直摇头,又听宫女道,“似乎特特把沈姑娘叫到跟前说了什么。”
齐纪彰蹙眉道:“有什么可说的?她那乖戾性子,要桑桑怎样?”
齐雅宣忙笑:“四姐你瞧哥哥,从没见她这样护过谁呢。”又乐呵呵道,“四哥你还不放心?母皇亲自召来送到你跟前的人,还怕谁带她跑了?”
“宣儿?你越发没规矩。”齐雅宓嗔怪一句,转而对兄长道,“由雅宸去吧,也没多少日子了。”
这一说,自然不得不提中秋大婚,雅宓道:“四哥,据说母亲的意思是想册封您为郡王,不过宗室那里,是想直接封亲王,所以这件事儿搁着了。我寻思为了表示对赵国的诚意,最终下旨也该在这几天,所以您可千万别和母亲闹得不愉快,万事顺顺当当才好。”
齐纪彰闷了半日,方喃喃答应:“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