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宣,你越来越胡闹?是不是那天的板子没打够,你又……”听得妹妹这句话,四公主竟有些激动,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才讪讪住口,瞪了雅宣一眼作罢。
小公主莫名其妙被训一顿很不服气,又不敢顶撞姐姐,便缠着濮阳舜哼哼嘟囔。濮阳本就不在意,也不想雅宓更尴尬,随便说几句哄哄小妹妹,就让事情过去了。
等他们到了濮阳蕊面前,说了半程话齐纪彰才匆匆赶来,女帝今天格外亲热,将儿子拉到身边说:“这几日朕总是想起你小时候,一眨眼,都要成家了。”
齐纪彰闷闷不语,只是笑笑而已。
女帝又道:“你一直在养伤,王府里的事都是你舅舅打理,今夜朕不过去你舅舅那里,你替朕敬一杯酒,谢谢他。”
“儿子记着了。”
濮阳蕊握着儿子的手,停了半晌才说:“赵国公主才貌双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婚后好好过日子,有她相夫教子朕很放心,至于别的事,不着急,你明白吗?”
齐纪彰心中微动,但神色不变,含笑道一声:“儿臣明白。”
“那就好。”濮阳蕊笑语,转身递眼色给周福,他会意后躬身行礼,悄然退了出去。
“时辰还早,你们坐下陪朕说说话,雅宓,你将今日观礼看见的告诉朕,也叫雅宣听听。”女帝扬手招呼孩子们坐下,雅宓应声道:“册封礼不外乎那一些,儿臣倒想听表哥说路上的故事,对梁帝很好奇呢。”
濮阳蕊却去看一眼小女儿,见她意兴阑珊、闷闷不乐,摇头一叹,否定道:“能有什么故事?”言罢深深看一眼大女儿,雅宓忽而意识到,当着妹妹的面,似乎不适合说一些那皇帝不靠谱的事儿,遂顺从地讲起今日哥哥的册封礼与大家说笑。
衍庆宫里,周总管来了又去,小宫女们回来便瞧见桑桑在整理东西,问及是不是要走,桑桑道:“这一走怕是不再来了,我把一些首饰都留下了,这些日子多亏你们帮助照顾,才叫我没有出差错。”
众人有些不舍,话别一番,帮着收拾东西后便送桑桑出来,谁知迎面遇上五公主过来向兄长贺喜,齐雅宸冷冷看她一眼,“这就要走了?”
小宫女们识趣地退开几步,桑桑应是,齐雅宸又道:“这是回去准备出嫁,还是走了再不回?”
桑桑垂首道:“殿下会安排好一切。”
“殿下安排?”五公主冰冷的语调里,还带了嘲讽,“殿下如何安排?安排你做侧妃,还是侍妾?沈桑桑,算本宫今日多嘴说一句,你听过则已。”
桑桑很平静,躬身道:“民女恭听公主教诲。”
“谈不上教诲,只想说,你啊,走了就别回去了。”齐雅宸这一句说得不响,却让桑桑心头一颤。
千里之外,梁勇正带着平原身穿便服站在了谷地沈宅的大门前,吃惊道:“难怪桑桑姐妹俩看起来如此不俗,沈家这宅子,能比咱的行宫了吧。”
平原很平静,只是淡淡问主子:“要敲门吗?”
“当然,朕是来找人的嘛。”梁勇一边答应着,一边自己上前来欲叩响门环,可青铜大门环才握到手里,只听嗖一声就从耳边擦过,而后一支利箭插在了木门上。
韩平原一跃而上抱住皇帝滚到一边门柱后,低沉道一声:“皇上小心。”那目光已瞬间从平静温和变得肃杀。
“谁啊!”小厮许是听见箭插入门中的动静来开门,谁知门才开一条缝,利箭如雨点而来,一声惨叫后,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