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桑桑将至濮阳舜的屋子,却见他早早等在门前,见到自己便迎面走过来,语调平平地说:“跟我来。”但又看桑桑只穿着平常衣衫,又蹙眉说,“等等。”而后转身进了屋子去。
再出来,濮阳舜手里多了件氅衣,不由分说将桑桑裹上,而后又重复那句话“跟我来。”
似乎容不得桑桑拒绝,濮阳舜径直将她带到别馆的后院,那里有大片的空地和厚厚的积雪,只是除了他们再无第三人,心想着白天两人的不欢而散,桑桑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觉得在这里杀人灭口也很合适。
濮阳舜若读到桑桑的心思,恐怕真的会生气得想杀人,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踩着雪往空地里走,一边说:“小心滑倒,踩着我的脚印过来。”
桑桑依言而行,待走近了,才借着雪地反射的皎洁月光看清楚空地中央竟有一盏孔明灯。
“给你,去点灯吧。”濮阳舜吹燃了火折子递给桑桑,“今天是你的生辰,白天的事我不计较了,去点个灯许愿,兴许就能实现。”
桑桑的手停在半空,发愣的她,完全不知是该接过火折子,还是将手收回。
她无父无母,沈家把三姨太收养桑桑的日子,也就是十月十五作为她的生日,但是自从养母去世,她就极少过生日,眼下又那么多的事,一路颠簸下,桑桑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看什么?我没那么小气,和女人,特别是你这种女人计较最没意思了,更何况是我这样的人。”濮阳舜傲气地说着,将火折子塞入桑桑的手里,又说:“过了今天你可又大一些,做人做事,都要更成熟才好。”
桑桑心想,你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我还能多感激你一些,于是只应景地谢一声,继而过去小心翼翼地点燃了孔明灯。
灯火冉冉升起,将雪地照得通亮,桑桑立定合十默默祝祷,希望孔明灯能带着她得心愿告知苍天。
“沈桑桑。”濮阳舜忽然唤自己,她蓦然转身,谁知他竟紧贴在眼前,近得几乎撞上他的胸膛。
“你许了什么心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桑桑边说,边就想往后退,但身后的积雪因为灯火融化了一些,她一时脚底打滑,仰面朝后跌下去。
濮阳眼疾手快,一把将桑桑拦腰抱住,臂上稍稍用劲,就将瘦弱的她揽入怀里,桑桑下意识地想要挣月兑,但怀抱自己的手臂却更加用劲。
“濮阳舜……”桑桑有些恼怒,直接连名带姓地喊他。
“嗯,往后就叫我的名字,不要世子前世子后。”濮阳舜却几分得意,又紧了紧手臂将桑桑贴得更紧,“白天的话我们还没说完,现在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若为谷地做什么争什么,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为了你。沈桑桑,我喜欢你。”
桑桑的心怦怦直跳,双颊火烧一样叫人难耐,腰后的手臂那样有劲,她根本挣扎不开。
“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