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宣说完这句,竟泫然而泣,桑桑哄了半日她才停下,呜呜咽咽道:“如果将来梁勇身边有像母亲一样的人,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我不想做皇后,不要……”
桑桑方明白小公主在为何焦虑至此,先传来热水为她洗漱,才伏在膝下慢声道:“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爷难道就没有错吗?桑桑不敢保证梁帝未来的后宫里不出现厉害的女人,可是我相信陛下他绝不会变成咱们先帝那样的皇帝。这话不中听,对先帝诸多不敬,还请公主原谅。”
雅宣摇头道:“我也觉得父皇太仁弱,我不怪你。可是你又凭什么相信梁勇呢?桑桑,如果你真的与他情投意合,我愿意将你留在身边,帮我成为一个出色的皇后,我不想母亲在千里之外为我叹息。”
“陛下和桑桑,是兄妹情谊。”桑桑轻叹,握着公主的手道,“您若不信,大可将来问陛下,韩大人说宗人府已按照密旨秘密建档,我早就被梁帝封为靖和长公主,朋友能做夫妻,兄妹如何能?”
“真的?”雅宣呛咳起来,拉着桑桑道,“你是公主,原来你是梁国皇帝的女儿?”
桑桑笑着将事情始末解释清楚,等话音落,哭得小花猫似的公主已破涕为笑,拉着桑桑乐呵呵道:“真有趣,这个梁勇挺好玩儿呀,现在桑桑你是公主,和我就一样,咱们更能做朋友了。不对不对,咱们很快就是姑嫂了。”
“公主可不能告诉别人,这是秘密。”
“我知道我知道。”雅宣竟高兴极了,塞了块糖到嘴里,又给桑桑吃,拉着她到身边坐下,要听所有的故事,一边又数落桑桑不厚道,到今天才告诉她。
听她这样叨叨半日,心情大好,桑桑也总算安心,计上心头突然问一句:“公主其实不愿意别人来抢陛下,对不对?”
雅宣登时愣住,涨红了脸一语不发。
后来嬉笑打闹,别宫里又热闹起来,待夜深人静摆月兑小公主一人独处时,白天的事又涌到眼前来,桑桑自叹:连公主都心思渐开,沈桑桑你又究竟在想什么?为何当初能那般自然地接受纪彰,现在却对濮阳舜诸多反感?而你,真的喜欢四皇子吗?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轻触自己的双唇,那一股湿暖的感觉还未淡去,更仿佛引来一阵潮热缭绕心头,怎么也没想到,人生的初吻,就这样被抢走了。
“沈桑桑。”濮阳舜的声音突然响起,桑桑正嘲笑自己幻听,房门被砰砰敲响,那实实在在的声音唤着,“沈桑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