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贲说:“不管怎么决定,你也该对伯父说一声啊。你信不着我,难道你还信不着伯父吗?”
薛慕锃说:“这不是信着信不着的事。”
“你这样做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严思贲对薛慕锃的做法有些不满了。
薛慕锃说:“不是我不近人情,是国民党反动派逼我们这样做的。你说,要是让那帮家伙知道了我去延安,那会是个什么结果?”
严思贲说:“我没让你对别人说,只是让你对伯父说。”
薛慕锃说:“那也不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在这方面是有血的教训的,所以组织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薛慕锃说罢,想了想,又盯视着严思贲问道,“这件事你不会去告诉我父亲吧?”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都不说,我怎么还会去说。”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沉沉的,显得很不情愿。
薛慕锃见此情景,便耐心地解释说:“思贲,我想你还不清楚,去延安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它有很多环节,牵涉到很多人。任何一个人去延安,都有很多人为他做准备,做策划。一个人不遵守组织的决定,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都会使很多同志遭受不测,甚至使组织遭到破坏,这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我一定要遵守组织的决定。”
严思贲听了薛慕锃的话,似乎明白了薛慕锃为什么不对他的父亲和自己说要去延安的事了。他见薛慕锃每次提到组织这个词的时候,脸色都异常的庄重,显示出了他对组织充满了敬仰和热爱。严思贲在心里想,薛慕锃说的组织究竟是个什么组织呢?于是他问薛慕锃:“你说的组织是什么组织啊?”
薛慕锃听了严思贲的问话,想到了有一次他在向彭老师介绍同学们的情况时,谈到了严思贲和他一起看京剧,说严思贲很喜欢水浒剧目,还特意说了严思贲拉着一个贫苦孩子一起吃夜宵的事,引起了彭老师对严思贲的关注。尤其是严思贲目睹了彭老师拦惊马的事以后,严思贲更增加了对彭老师的敬重,经常主动地靠近彭老师,而且很乐于接受彭老师给他讲的革命道理,所以彭老师曾对薛慕锃说,对严思贲要加强团结。想到这,薛慕锃很庄严地对严思贲说:“我说的这个组织就是中国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