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高亚峰搂着韩云芳,沉默了一会儿后,很深情地注视着韩云芳说。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韩云芳问。
“就是那个啊。”
“那个是什么啊?”韩云芳一时想不明白。
“你猜。”
韩云芳想了想,猜不出来,便说:“我猜不出来,你告诉我。”
这时,高亚峰紧紧地搂了搂韩云芳,把自己的脸贴在了韩云芳的脸上说:“我第一次流那个水就是为你流的。”
“怎么是为了我啊?”
“你还记得在农村时,我第一次去西河村时睡的是你的被褥,第二天一大早洗褥罩的事吗?”高亚峰提醒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韩云芳说,“那天早晨我去喊你去吃饭,你正在那里洗我的褥罩,当时我还觉得挺奇怪呢。”
“你是不是以为我尿床了?”
“没有。”
“真的?”
“真没有。那时你不是说怕我嫌你埋汰才洗的吗?当时我还奇怪,怕我嫌你埋汰怎么不把整床被褥都洗了,单单只洗褥罩呢?原来是那么回事,你说说,怎么给了我的?”
高亚峰那天去河西村,当天没有回来,住在生产队的队部里。韩云芳把自己的被褥拿给了高亚峰。
那晚高亚峰是头一次用姑娘的被褥睡觉。被褥很干净,好像是刚刚拆洗过的,散放着一股令他陶醉的香味,躺在里边十分舒服。迷迷糊糊中,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和韩云芳脸对脸地搂在一起,韩云芳把他搂得那样紧,这让他觉得特别舒服,尤其是在那敏感的地方,在一种无法遏制的欢畅情绪中,一江激流奔涌而出。他被惊醒了,底下已湿了一大片。那时候的年轻人没有像现在那样多的生理知识,高亚峰不知道自己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开始他以为是尿床了,但用手模了一下又不像。他害怕极了,害怕的不仅是不知道自己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更害怕韩云芳到时候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不知该怎样向韩云芳交代?
一个小伙子睡一宿觉把人家姑娘的褥罩弄埋汰了,而且还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即使不是尿,也绝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自从被惊醒以后,高亚峰就再也没有睡着。
鸡叫头遍,天还曲麻黑,刘大爷就起来了。他是队里的饲养员,要喂牲口,冬季,队里的大车一清早就要出去拉脚搞副业。
高亚峰见刘大爷起来,他也急忙跟着起来了。刘大爷六十来岁,是个很和善的人,见状便对高亚峰说:“小伙子,离天亮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高亚峰说:“我睡不着了。”紧接着又问,“大爷,到哪儿去打水?”
刘大爷以为他要洗脸,便说:“你先躺着吧,一会儿我就给你烧洗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