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意念在欣儿的脑海一闪而过,就在她万念俱灰,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她那女儿清源偏在这时哇的哭了起来。说也奇怪,睡得好好的孩子就在欣儿横心去死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奇异地哭,也许是为她即将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惊惧,向妈妈发出了挽留的恳求。
听到清源的哭声,欣儿握刀的手松了力。那把刀再次从手中落在地上。
欣儿抱起清源,下巴顶着她的额头,孩子身体上微微的温度慢慢地捂暖了欣儿生的意识。
欣儿挂着泪说:“孩子,我的孩子,是你救了妈妈,妈妈错了,妈妈再不做不傻事了。”
清源还在哇哇地哭,欣儿想,大概孩子饿了,于是把*放进清源的口中,孩子贪婪地吮吸,给出幸福可爱的表情。
欣儿说:“清源,唉,如不是为你,妈妈真的没有脸再活下去了。妈妈为了爱情舍弃一切,可是妈妈还是被爱情给甩了。妈妈用一瞬的时间予出一生的浪漫,却再不能找一个藉口,轮回成不悔的守候。不过,妈妈不孤单,妈妈还有清源在身边呢。以后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感谢上苍把你带来,陪妈妈度日,你才是妈妈心底轻怜的不舍……”如同一个人寂坐荒芜,把时光坐尽。来路无痕,去路茫茫。
再过几天,秦芳才来看欣儿。进了门,秦芳不容分说,把欣儿怀里的清原抢过来。
秦芳说:“哎哟,才几天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是干妈的错,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也没有顾着来看你,毛毛,欣儿妈妈有没有欺负你呀?”
秦芳逗孩子玩,欣儿一言不发,目光失神,面容憔悴。什么是喜与乐,什么是苦与甜,欣儿失去了感觉。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出过门,也未去天台远望。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饭了吃些饼干。而事实,她对于饥饿好象没什么感觉似的。
欣儿强打起精神,陪着秦芳。秦芳看出了欣儿无法掩饰的倦容。
秦芳定睛瞅欣儿,一脸的惊愕表情。“乖乖,我都没有细看你,坏了,你这脸色怎么象死人一样难看。是不是病了呀。哎哟,看的我的这心里直发毛,还一阵阵地凉。”
欣儿说:“没,没有呀。我好好的。可能是带孩子累的吧。因为你知道,孩子随时都会醒,吵着要吃什么的,有时尿了床,还要起来收拾,所以睡不好睡。”只能这么说,欣儿好象找不出可以逃过秦芳追问的借口,带孩子难,会是共识。
秦芳说:“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精神头有问题,情绪不高嘛。哎,我问你,是不是李明达来过了?他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
欣儿摇头说:“哦,不不,没这回事。”
秦芳眼都不眨地直欣儿的眼睛,欣儿不擅撒谎。只是,从欣儿那呆滞的眼神中,一点儿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秦芳说:“什么不不,没哪回事?是他没有来?还是他来了没有认孩子?你是不是被李明达气糊涂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要让他栽到你的面前求饶。”
欣儿咬着下唇,眼泪又要不听话地流出来,赶紧收住。“哦,是没来,我们没有通知他,他怎么会知道。”
秦芳不屑地发出“切”的鼻音。“你还用为他辩解吗?从学校到这里是要经过十万八千里吗?而且你怀上孩子他是知道的,对不?这样一算。你也该生产了吧。这个狗男人,他妈的作了孽就撒手不管了。哈,只有你这个傻瓜把爱情想象的那么完美。我不如实话告诉你,天下男人都不可信,要想成全你那浪漫的爱情,你还是好好地在你的童话里呆着吧。千万别伸出头来,一出来,你就得满身是伤。其实李明达是一个非常好对付的男人,如果我是你,我让他什么时来,他就得什么时来,我让他给我跪下,他绝对不敢站着。你呀,欣儿,太弱了,太善了。”
欣儿说:“弱也好,善也罢,都不是坏品性。”
秦芳说:“的确不是坏品性,可是一但被人利用,你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玩偶。你固然觉得活出了自己的价值,但是在世人的眼里你与傻瓜无异。一个傻瓜,会被人尊重吗?”
秦芳看着桌上那零乱的碗筷,又去欣儿的厨房看了一下,估计长期都没有用过了。
秦芳走到欣儿面前,捧着欣儿的脸说:“你就作吧,哪天把自己作死了,你也就不用受这份相思苦了。曾经,你是我的精神偶像,可你偏要把自己往死里逼,欣儿,你再这样下去,也太拿不起放不下了。我会对你失望的。”
不敢把李明达拂袖而去的事告诉秦芳,只能心里饮咽着泪水。看着欣儿泪水汩汩的样子,秦芳不再逼欣儿,拍了拍她的脸上,“好好,不哭不哭,不是我说你,自从你跟了李明达之后,我就没有见你真正开心地笑过。人这一生,一步都不能走错,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失足成千古恨。让你赶上了,认命吧。”
秦芳出去买一只鸡,又提了一包鸡蛋,以及一些蔬菜。做好端上桌,盛上一碗汤递到欣儿手里,秦芳说:“你自己作不要紧,现在你可还有我们的毛毛,把身体养好了,才能给毛毛充足的营养,明白吗?”
欣儿又感动一回,秦芳说:“好啦好啦,别煽情了。吃吧,我得回家了,难得回来一次,看看我的妈妈,明天还得起早去上班呢。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牵挂了,老的小的都让我操心。”
欣儿点头,欲下来送秦芳出去,秦芳拦住她,秦芳说:“别动别动,好好养着,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已经上班了,有经济自主权的。”
又是一个晚上,欣儿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咯噔一声开门声。这间屋子只有秦芳才有钥匙。欣儿以为秦芳来了。轻声问,“芳芳,是你吗?”
对方也不作答,只听到门被关上,轻悄悄地脚步声走到欣儿的床前。欣儿只当是秦芳在搞恶作剧,她说:“别闹了,芳芳,把灯打开。这么晚了还来干嘛。”
可是一双冰凉的大手钳住了她的双肩。扑面而来是酒气与一股刺鼻难闻的口臭。欣儿立即警觉起来,使劲挣扎,对方气力太大了,把她牢牢地摁住。
欣儿大声问,“谁,你是谁,放开我,我可要喊人了。”
这人用手堵住欣儿的口,轻声说:“徐小姐,是我,周大力,我想你了,我又来了,你不要喊,这黑灯瞎火的,你这一叫全街上的人都听得见。求你了,安静一点,否则我就堵上你的嘴。”
欣儿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周大力怎么可以得寸进尺,无耻到这种地步呢?难道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吗?
欣儿狠狠地说:“你放开我,不然我指定会去报警。除非你把我们母女都杀了。”
周大力发出阴森森的笑声,欣儿感觉到这声音落在她身上即成霜冷。
周大力说:“哈哈哈,徐小姐,报什么警呀,这次可是我们之间第二次亲密接触。你去说了,警察会相信吗?你这样的女人,曾经与一个男人乱搞,生下了孩子。又与我搞。你说,你正经吗?再说了,警察到我们单位去调查,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好,人家都会说我们之间是情投意合。谁信你呢?”
欣儿试图逃月兑,使劲扭动身子。周大力把山一样的身体压到她的身体上,他象一只饿极了的狮子,恨不能要把欣儿给撕碎了。
周大力偷配欣儿房间的钥匙,欣儿一点儿也不知道。
周大力偷了一次腥,怎么可能罢手呢?过了几天忐忑的日子,他其实是怕欣儿报警,怕那个李明达来找他的麻烦。过了几天,太太平平的,他的心就又骚动起来。这个晚上他又来了。
对欣儿一番蹂躏,周大力又一次享受到神仙般的快活。
完事之后,周大力说:“徐小姐,嫁给我吧,我不会嫌弃你的,还有你的孩子。我说的都是真话。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偷偷模模的这般辛苦了。”他哪有真话?让欣儿随时供他玩乐,这才是他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