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罢,大贵喝酩酊大醉,口中吐着白沫,好象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晃晃悠悠、跌跌歪歪地进了新房。他用色迷迷的*的眼睛死盯着坐于床边绝色美艳的欣儿,通过他*的想象,透过欣儿穿着的衣服,一个*着玉圆光滑的身体呈现在他的面前。一阵傻气的笑,咳出一口酒气,一些秽物险些吐出来。远远地闻到酒气,直冲进欣儿的大脑。
大贵进屋,其他几个男人起身出去。大贵家这边酒席已经收了,听说在老木村长家里备了一桌酒,他们几个就去了。
“欣儿,早点休息了吧。”一脸婬相的大贵向欣儿面前靠过去。
欣儿迅速站起,揭下头上的红盖头,退到桌子后面。
大贵感觉很惊诧,为什么欣儿会是这个反应呢?女人除了比男人多几分羞涩之外,不是也象男人一样有这方面的需要吗?他全然把白天怎么把欣儿从山抓回来的事全给忘记了。站在洞房里,红烛高烧,难道还会改变这个事实吗?
红烛下,新人更显姿色。大贵热血沸腾。他说:“害什么羞噻。女人迟早都要经历这一关,来来来,让我抱你上床吧。”
大贵歪歪倒倒地又向欣儿进身,走没两步,双手按在桌子上,险些摔倒。
欣儿绰起一把椅子,朝着大贵甩了过去。大贵没有防备,被椅子重重地砸着。欣儿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居然可以抡起一把椅子。
可能受了点伤,毕竟是伤,大贵不敢轻易靠近欣儿。没想到这丫头还这么凶。大贵退到床边,眼皮沉重有千斤。身体向后一倒,头靠到床上,睡得不醒人世。
可是欣不知道呀,还以为大贵被椅子砸成重伤,或者可能被砸死了。心,突突地惊慌乱跑,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赶紧跑吧,跑到窗口处,江华迎了过来。
江华说:“快,我们快跑。”
欣儿不安地说:“江华,我可能把大贵给砸死了。”
江华笑着说:“死不了,你听,他都在打呼噜了,这是在为我们送行呢。走吧。”
欣儿细听,果然如江华所说。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牵着手向镇外跑。
老木今天酒也没有少喝。总算安全地把欣儿给嫁出去了,只是老婆子与甥女要死要活的,让他这个村长很难堪。看守欣儿的几个男人在他家里讨酒喝。老木就一个人出来溜达。心里总是有点不安静,害怕欣儿在大贵家里又出什么妖蛾子,向大贵家里走去。走到大贵家时见门敞开着,屋子里面亮着灯。
老木嘴里还说呢,搞什么嘛?都洞房了,门也不关上。
老木在门口处迟疑了一下,毕竟是甥女洞房花烛夜,他这个外公突然造访是不是不太合适。于是冲着屋里叫了一声,“大贵,睡了吗?”
没人答理。这就怪了,不会睡得这么死吧。于是老木走进门,新房门也敞开着,伸头进去看时,看到大贵象死猪一样睡在床上,欣儿又不见了。还用说嘛,又跑了。老木就自得身背后一阵凉气袭来,大骂一声,这个死丫头,怪我没有打断她的腿。
老木扭头就跑到了室外,大喊,快来人呀,欣儿又跑了。
这回可不是一呼百应,怎么?都喝得差不多了,而且又各自回家睡下。打起锣来,也无人相应。
最终只唤来了几个妇女,跟着老木去追欣儿。
老木运气不错,所追的路线恰好是欣儿与江华选择逃跑的路线。脚力的悬殊,况且老木的酒早惊醒了。很快就要追上欣儿与江华。只是后面追的人并没有发现不远的前面两个人艰难地向前跑。
欣儿对江华说:“江华,他们快撵上我们了。还好,只有一路人在追我们,我们只有下河了。”
江华犹豫了,这是阳春三月呀,河水冰凉刺骨。
欣儿说:“不然我们就会被抓回去的,这回被抓回去,谁也不能保全我们了。下吧。”
侧身滑进桃花河中,寒冷的河水刺激得两人唇齿打颤。紧紧地抱在一起。很快就看到一路的火把与零乱的脚步声从头顶上过去。谁也不会想到河水里藏着两个人。
脚步声走远之后,欣儿与江华这才上岸,从另一个方向向村外突。
茫茫无际的夜色之中,就这么一个劲地往下跑。实在跑不动了,两人蹲子,休息一会,继续赶路。跑得越远就越安全,衣服虽潮湿,已然不知寒冷。当时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跑。
整个一个夜晚,他们就是在跑。管它跌跤摔跟头,爬起来,相扶着继续跑。
直到天明,放慢步子。回头,桃花镇已被远远地甩在身后。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公路。江华打开包袱,带出来的几件衣服这时派上用处。选一僻静之处,两人换了衣服。欣儿小身体缩在江华宽大的棉被里。
直到这时,欣儿都不敢相信,她问江华,“我们安全了吗?”
江华笑了,食指刮了一下欣儿的鼻子,他说:“安全了。”
欣儿的眼眸有灵魂的光泽,幸福地勾着江华的脖子,甜糯地对江华说:“我们自由了,是吗?”
欣儿闭目,使劲呼吸几口清晨的气息,气息中含着花的馨香与草叶的清香,直贯五脏六腑。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干预她与江华之间事,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她要好好地爱她的江华。
原来天意还是偏向于她这边的。朝阳初出,两人相拥着面对朝阳,等着公路上过路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