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危情:遥远的救赎 175.腹背受伤

作者 : 蓝调音画

你为什么装成这副可怜的样子不说话?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得过良心的处罚吗?江华,为什么呢?难道此时你不是最需要欣儿的时候吗?你以为你一谓地装孙子躲避现实,就显得非常的高尚伟大吗?你太冷漠了,你不知道最具杀伤力的武器就是冷漠吗?难道你不觉得惭愧吗?江华,但凡我们的关系再薄一点,我马上就与你划地绝交,你信不信?你这种人,没意思。”念尽情地宣泄着对江华的不满,他恨不能举着拳头将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砸醒。

漠然的表情不为所动,江华咳嗽起来,连续地咳。念这才想到江华还是一个病人,许是他刚才动作太过猛了。他松了手上的劲,不知所措双手握住江华的肩头,眼里闪过不安之色,“怎么了,哥们,又不舒服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把你当正常人了。”

江华说:“写了很久,觉得实在疼得受不了,就上床眯了一会,现在好多了。可是你就来了,把我的骨头折腾快散架了。”

念说:“对不起。可是江华,你不能怨我,我真的成了受害者。你俩这种事情,只有戏文里才能看到,可是戏文里的故事不是戏言,就是已经烂得找不灰的故事。偏让我遇到,你是抓住我心太软的弱点,偏让我加入进来。我已然离疯不远了,你死了,我也疯了。我求你了,去见见欣儿吧。你应该知道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得不到’也不是‘已失去’,而是现在的拥有。把你这最后的三个月给欣儿不好吗?在生命即将消散的时候,让自己最感动的这个人留在你身边,不是最大的幸福吗?别固执了,你会后悔的。”

江华说:“不要问我做得对不对,不要问我会不会后悔,我难道忍心看着她孤雁独飞吗?我这么做又是为了谁?我好不容易下定这个决心。我这么对欣儿,让她独自面对是够残酷的。基督与我们人不同的是他手中的钉疤,基督是替人赎罪受难,而我与欣儿现在受难却是为了自救。我是救不了自己的,可是她呢?她还很年轻。念,你不想我病终时的样子留在她的记忆里吧。记得有句话说,我会在生命最美的时候想你,你看,我现在的生命还美吗?”

念无奈,站在欣儿那边,他认为江华需要出现,可是站在江华这边,他又觉得江华这么做也有一定道理。只是他被夹在中间,月复背受伤。

念叹气,“你除了狡辩还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江华却问,“她还好吗?”他早知道这一天是欣儿艰难的开始,能够想象她望穿秋水想念会很辛苦。而江华只能细数着时间为欣儿祈祷了。

念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能好吗?我的演技很烂,而她伤心过度,才没有识破。可是这能瞒多久呢?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把她安排到我的新房子里了,钱也我支付给她了。唉,我怎么听说之前她一夜未归呢?她可能为此很纠结,因为她没有机会对你讲清楚这件事。”

江华摇手,“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疲惫的无力去寻找这个答案。念,我的好兄弟,谢谢你。即使在阴间,我也会念着你的好的。”

“我承受不起,你最好念着欣儿的好吧。”念说完,“阴间”一词令念满心是伤,情绪极度失控,眼泪下来。走到门前,将门关上之时,偷偷抹了眼泪。然后来到桌前,将菜摆放在餐桌。

念说:“你也不要太玩命了,还得要注意休息,欣儿有我照顾,感情上的事,我帮不你们,生活上我会尽全力的。”

江华说:“唉,将死之人,还谈什么玩不玩命,说出来让人笑话。”

念才抹去泪的眼里马上又布上泪水,他几时在这一天里哭过这么多回?他心里烦透了,怒火在心里烧。可又不知道向谁发作。

江华说:“欣儿都说了什么?我担心死了。”

念忍无可忍又开骂了,“你真知道担心吗?知道担心你自己与她去说呀,你害我好苦。我从没说过瞎话,却被你打造成为老奸巨滑的骗子。欣儿没说什么,她相信我所说的你出差去了。我倒宁愿她不相信,这样我一股脑儿地说出真相,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江华说:“好啦,兄弟领你这份人情,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回报了,来生吧,来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念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活呀死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坚强,我的心已经被分成几十片了。”

江华说:“好好,不提了。”

念说:“我可告诉你,欣儿等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人憔悴的厉害。天下不会再有一个男人会走进她的心。这点你可以放心,你的好意请你收回。”

江华拍了拍念的肩,“时间可以消化掉一切。”

念扬手,“你要不是一个病人,说这种话我都抽你。我被无故卷到你们中来,我后悔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可能要用一生时间向欣儿忏悔。”

江华说:“后悔迟了,给我带来这么好吃的,我饿了。”

念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念说:“妈的,我今天就他妈的想喝醉了,醉了好,明天早上醒来,我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江华说:“从来也没有听你说过粗话,注意你的形象。”

念说:“都是你逼的,我能骂你吗?还是我去骂欣儿何必痴情?都不能,我只有骂我自己,骂了才觉得痛快。”

念端起酒,一饮而尽。

江华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怎么着也请我陪你一起喝吧。”

念说:“拜托,你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喝酒,要是能喝我会放过你呀?只恨当初没能与痛饮一百碗,现在没有这个机会,终身遗憾。”

江华说:“谁说我不能喝了,不信我喝给你看。”

江华倒了一碗酒,仰头便喝,只是酒才入喉咙,他就止不住咳了起来,咳到脸发白,把念吓坏了。

“叫你不要喝,你偏要喝,这不,伤到胃了吧。”念说着就来夺江华手中的酒碗。

江华推开念的手,笑说:“没有,还没喝进肚呢,你就让我喝了这碗,也许还可以麻痹一下知觉,起到止痛的作用呢。”

念说:“那你就喝慢一点,别喝这样猛。”

江华说:“来,我们碰一杯,机会不多了。”

“别说这丧气话,死没什么了不起的,别拿死在我面前眩耀。我不妨告诉你,如果我有欣儿这样的女人,我会比你死得更壮烈。人这一生不过是浮云,神马东西呀。可是感情呢?真正的感情并不多,而真正的好女人也并不多。欣儿算一个吧,你遇到了,你拥有了,难道你还敢说你不幸吗?喝吧。”念将碗磕向江华手中的碗,仰着脖子喝了一碗酒。“我是作孽,你也不用谢我,我现都不敢想事情暴露的那一天,欣儿可能会用刀杀了我。”

江华说:“不会,欣儿明白你的好心,她会记你的恩。我了解她。她有思想,并不无知。”

念说:“但愿吧。但愿欣儿不会因此恨我一辈子。爱我得不着,那是人修炼不够,可若无辜地得着了恨,我岂不太冤。”

念最终喝到烂醉如泥。歪歪斜斜走出江华的屋子。

念走后,江华执着一碗酒,走到窗前,将念带来的那盆紫菊放到窗口位置。盯着这盆*他看了许久,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此诗出于屈原,以菊喻菊。“*开时伤聚散,曾记花前,共许深深愿。”晏几道的词,却是江华此时真实心情的写照。

房间的后窗临着一座山,如霰的霓虹灯光并没有侵犯到此处。江华无力地靠在窗棂之上,看山顶上那轮徘徊的瘦月,好似听到一阵一阵的清音,清音里有欣儿的声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凄美的音律融尽满天的寂寥。

毫无意识的颊上蜿蜒垂下两行清冷的莹泪,思念化作缠绵的水,心在问,我的爱人,以后许多事由你独自面对了,就当我是一阵风,吹过你手心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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