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与强来公寓,两个人为由谁来敲门又相互客气了一番。最终强仗义地将敲门这个使命让给了豪。
门开,欣儿站在门内,当柳眼桃腮、妩媚娇俏的欣儿撞入豪那惊诧的黑瞳里时,豪向后猛退出两步。他再一次被干净月兑俗的美艳灼伤了。心里明白,原来这数十日一直没有真正地忘记她的好,也没有忘记对她所做的错,沉寂的心湖突然激起惊涛骇浪。眼里情绪复杂。
跟在豪身后的强避闪不及,险些被豪后退的脚步推跌倒。然后,强自豪的身后抻长脖子细看究竟,这一看,一个女子的美好如潮涌动而来,活活地能把他给淹没至死。
欣儿眉尖眼角带着肃煞之气,极不高兴地说:“你们来干嘛?是看我有没有被羞死吗?还是你们这类男人整日没个正经事,非得要扮成一个跳梁小丑的样子围着一个女人转来转去才觉出有点意思。那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我真看不起你们。”
豪总算听出欣儿话中的讽刺,在欣儿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这个定位让他受了奇耻大辱,他并不觉得自己可能坏到这种程度,说强还差不多。只是想想前后经往,他好端端的一个汉子,也确实做了一桩很雷人的事情,形象被强给毁残了。豪用善意的语调解释说:“欣儿,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来一是看望你与江华,看看你们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帮的,二来向你郑重地承认错,全是这小子干的,我把他带来,任你处罚,也算给你一个交待。”
豪拽过躲在身后的强,这只替罪羊不用更待何时呢?豪那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扣住强的胳膊,令强不得动弹,并且觉得胳膊随时都有月兑节的可能。心慌意乱的强万万没有想到豪会当着欣儿的面背信弃义,揭他的老底,把他往死路上逼,这难道就是为了女人插朋友两刀的传说么?
强毕竟气力不够大,被熊一样的豪控制着他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强露了怯,可是那片薄唇并不示弱,大声喊着,“豪,你很卑鄙,好处你得了,罪过由我承担,出卖兄弟,你算什么男人。”
为了表示出对欣儿的痛悔之心,豪打算“大开杀戒”,此时教训强也能带给他泄愤的*,他铆足力气向强的上“当”地踹出去一脚,如果不是手攥着强的胳膊,那强估计就得来个就地十八滚了,“是你陷我于不仁不义,我不该治治你吗?我这也算为民除害了。”
中了招的强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够了,”欣儿带着怒气厌恶地冷视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们为什么不依不饶地追到这里。这无异于是对她的再次羞辱,粉红的脸色向铁青过渡,挑起的眉带着冷意,“我真为江华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感到羞耻,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完了,豪感到在欣儿心里再不会有他立足之地,*失策的他扣住强的手随即松开,获得自由的强逃出豪的控制范围,为了证明他对豪所言不虚与他的兄弟义气,他说:“欣儿,你为什么住在念的家里,还有我亲眼看到你与念在护城河边的。你是江华的妻子,江华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江华呢?让他出来,不敢让他出来是不是?哼,除非你心里有鬼。”
欣儿厌恶地摇动,分不出精力与这种男人辩白,但话顶到这儿,她若因为厌恶而不语,显然缪误视听,她是江华的妻子,不能让江华蒙受不明不白之冤。欣儿揶揄说:“是吗?强,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江华的朋友,我想借问一句,调戏好友的老婆算不算是对朋友的不仁,陷害朋友的老婆算不算是不义。强,你需要我把你的丑行说出来吗?还有你,豪,你认为你对我就没动过心思?我爱江华是一秒钟,我恨你们入骨也是一秒钟。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什么,”强慌不择言,额上冒虚汗。那次强行抱欣儿的事一旦被抖出来,他还敢出家门半步嘛?眼前这个攥紧拳头的豪也不会放过他的。今天带豪到这里起到反作用,太失策了。
“好好,今天这事我不掺和,你别再牵连我了。豪,你不是有话要对欣儿说的吗?你们聊,我先闪人了。”强说完颠着步子准备开溜。
豪当时无自地自容,正愁着不知如何收场。
欣儿的声音救了他的驾,“都走吧,这种拙劣的双簧别在我面前演了,如果你们当江华是你们的朋友的话。”
豪象得到特赦的圣旨一般,让他走,求之不得,感激地都要掉下泪来。转身,开溜。可是一个人不识趣地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他们的道,没有让开的意思。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念。
念的肩头上扛着米袋子,手中提着一筒油。他刚才一直站在拐角处听着,这两个打上门的人用心不纯。
念正色道:“你们两人还有人性吗?”想想江华与欣儿的遭遇,念的脸阴沉的厉害。
强不想练战,在他的身后站着欣儿,万一他跳得猛,保不准欣儿会出来帮腔。如今这个欣儿与念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还难说,但是就厚薄亲疏而言,他处在下风。激怒欣儿,他的麻烦就大了,只求速走,“我们出于关心,看欣儿生活好好的,我们放心了。念,你别多想,我们没有恶意。”
豪听得诧异,是强鼓动他来兴师问罪的,这回,还没问出个子丑寅卯,提出打退堂鼓的也是强。这小子果然又没安好心啊。
人高马大的豪脸上被烧得火辣辣的烫,但是他不可能没有一个交待就与强一同化作一只小老鼠刺溜一下就滑出去,然后若无其事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他也算半个性情中人,有些江湖义气,做了的事,都有一个可以摆得上桌面的理由。豪对念说,“念,你是什么意思嘛?我听强说你与欣儿之间……”
强听到豪再次出卖他,恨不得把头埋进裆内。
念一听这话,心里刺刺地疼,瞄一眼站在门前看似春容娇艳,实则怜弱可怜的欣儿,念的眼圈立即就红了。为了不让欣儿听到,念对豪用极轻的声音说:“你是说我与欣儿吗?你了解多少?是听说,还是亲见了?你真的觉得在欣儿面前说这些,对一个女子来说,会构成伤害吗?你难道特别想看到这个女子心里的血流潋滟,那样更美,是吗?”
豪理亏地不知如何回答,捏着手指,他是那不合时宜地木然树立在当间。一旁的强出来解围,因为他看出豪这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大脑的纸老虎,“我看见的,在护城河那里,你不会记性不好吧?大家都是同学,你可不要做什么对朋友不道义的事。”
念气得说不出话,看得出他在努力地让心气顺一点,否则会晕厥过去。腮部因咬齿而鼓起肌肉,念指着豪的手都在发抖。
一直站在门前面色忧郁得不行的欣儿说:“请你们不要影响江华休息。”
随后听到嘣的一声,欣儿重重地关上门,算是给外面聒噪之间一个响亮的回应。
欣儿背倚着门,非常想哭。江华不在身边,这些男人就可以这么欺负她吗?于是放纵地哭得歇斯底里,哭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