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我不好惹的
山一样的身子向前推进,发福也显得虚浮的身体看上去颓废而衰弱。当年叱咤黑道不要命地将酒瓶往头上砸的那股子邪性劲荡而无存。是的,周大力已成一条蛆,寄生在两个副总裁的身上。又在花街柳巷里放浪不羁,玩命地婬乐,这样的男人双目无神,好象欠了多少觉没有补回来,风吹即倒。
欣儿不便用自己的身子硬挡他,她识时务地侧身让周大力走进办公室,然后欣儿平静地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世纪大厦绝对不会放你这种人自由出入的。”欣儿强调自己主人的身份,希望周大力别喧宾夺主了。
周大力并不回头看欣儿,他今天来这儿是受人之托,让欣儿这个晚上别好好地休息,一定要闹的天翻地覆才好。好戏才刚刚开始,周大力并不想马上进入高潮,就草草结束了。那样会很没劲。就象他玩女人,先得*一番,然后再……把玩女人看成是一门技术活,他很满意在处理关于男女间的情节的游刃有余。今天,他想用类似的方式在这个与他分手两年的女人身上小试一下牛刀。
这间超级大规格的办公室里巡视了一圈,周大力大加赞许地说,“好呀,别看这间屋子里没有什么名贵的摆设,可是,这里的哪一样东西不是用金用银裹着的。徐欣儿,你好神气呀,离开了我,却捡了这么大一个西瓜。命好的不得了呀。你就说这幅画吧,”周大力指着墙上一幅挂画,倒象他才是这儿的主人似的,对欣儿说,“我虽然不认识它,它也未必认识我,可是就看这色,就知道年代久远,一定很值钱。”周大力因为在大厦里楼梯拐角里窝藏了一个下午,晚饭还没有吃,又渴又饿,于是,他走到会客区,从小几上,端起一杯搁那儿不知道是谁喝过的凉水,喝一口,看看欣儿,欣儿并没有看他,于是,他继续喝水。
“值钱,你真的是长着一双狗眼,还挺识货的,这件作品出自清代著名画家石涛之手,这幅立轴画,名叫《竹石图》,作品构思巧妙,行笔自由流畅,栩栩如生。拍卖价格嘛,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一千二百伍十万元吧。这幅作品如何挂到这面墙壁上,我也不知呢。”欣儿用淡淡的语句象说着一件平常的事。语言没有起伏,表情也淡然无奇。
周大力听到巨大的数字时,口中的水呛着喉咙住,连声咳着转身看画,眼神被拉直,心想,我的个亲娘呐,就这一幅画,就可以改变我的生活?我从沈副总裁那里所得的不过是百万而已呀,而我却为他做过那么事,特别是还误杀了人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说有人出来认罪了。否则,他只怕寝食难安,好日子就算过到头了。冤。
周大力晃着身子,用膜拜的表情走向挂画,眼都不带一下眨,情不自禁伸手去模那幅高贵得超过他的身体的画时,欣儿喝止说,“千万别动手,因为这种古典作品非常娇贵,如果手上带着汗渍什么的,就会污染画作,有时一个指印可能就会让这幅折价百万。”
“哦,”周大力忙缩回手,这个常识他还是有的。可是眼睛还在贪婪地盯着画,恨不能欣儿慷慨地对他说,拿去,这画我送你了。欣儿站在书柜前,欣儿身后摆着各类精美青花瓷器。
周大力有一个重大发现,这屋子的气氛也太和谐了。不对吧,欣儿对他视作仇敌一般。一见面就应该拔刀相向、骂声不绝的。怎么非但没有如此,反而给他说起画来,言语又极其的和婉,怪了去。而他准备的几种方案一个也没有用上,比如握住她挥来的巴掌,将她推倒在地。比如她大声叫着保安,将她的嘴捂住。怎么这晃晃悠悠地来了这么久,尽没有发生一点意外,这倒让他觉得意外。这里不会有陷坑绊马索什么的吧?
周大力快步走到里间欣儿卧室的门口,他担心里面是不是藏着个什么人,这才让欣儿平静如水一般地站着不慌也不乱。可是里间那屋里空无一人,倒是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床给了周大力的引力。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办正事,别人交待给他的正事。
这间大办公室里别无他人,那就好办了,周大力原地转身,并不太标准的军姿转身。以为这个姿势很潇洒,好将他刚才突发的紧张给遮掩过去。因于这过度谨慎,他还是表现出一点点的尴尬,他咧嘴笑了,只是没有出声。
放眼向欣儿看去,欣儿背倚犁花木的书柜,身子被书柜上方四只暖暖的射灯光线所包裹。有句话说得好,灯下观美人。周大力看欣儿,那女人宛若一只精美绝伦、天工巧夺的瓷器一般,生动柔美线条,细腻润白的肌肤,精致到无法挑剔的五官造型,还有那乌发轻绾的慵懒神态,周大力的心魂出壳。照他的脾气,上了前过,大胳膊揽起,扔到床上,然后……嘿嘿,周大力搓着下巴上几根扎手的胡子,意想天开。
周大力心里大骂自己:狗日的周大力,你是现在才发现徐欣儿好看吗?当初她被骑在身下之时,你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当初她只不过是你手中的玩物,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可是,你却从来不拿她当回事。现在看她,就是一个仙女级的人物呀。倘若当初好好待她,此时,她岂不是躺在你的怀里吗?退一万步,即使江华出现,改变了与她的关系。到如今夫妻名份虽不存在,但如果好心求她,念在夫妻的情份上,墙上价值千万的画幸许她就会给了我。
周大力懊悔不已。感觉到是从今天才真正地认识了徐欣儿,他亦觉得往事如梦,全然不够真实。那是他与欣儿共同经过的时光吗?疑,很疑……
痴愣着看欣儿,再次将自己此番来此的目的给抛之脑后。欣儿今天的态度如此切乎人情,好象是念起旧日与他的情份的,周大力想,是否与欣儿之间已有转机。如若这样,那还闹得什么劲呢?犹豫,很犹豫……
“你是盯着看呢,还是盯着我身后的书柜呢,还有这些元青花。”欣儿问。
“都看,我都看呢。”周大力脸上有些发烫,是真烫,他在女人面前所表现出的窘态那是哄人玩的,“你说什么青花?值钱吗?”周大力走向欣儿。
欣儿让开,那是怕这个男人疯病上来,纠缠上她,“哦,这件梨花木的书柜价值不容低估,要知道,梨花木木质坚硬,五百年才能成材。而这个书柜所用的梨花木是取自一颗树,更为难得。这个价值应该不低于墙上的那幅花吧。你再看这件元青花大盘,据说存世也只不过3件,故宫里存有一件,一件流失到海外,这件应该算是民间的国宝了。能看上一眼,就算有福了。现今存世的元青花相当稀少,物以稀为贵。应该怎么来估它的价呢,我想,这一只大盘可以买你居住的小区十个八个不成问题吧。”欣儿眼含讥诮地看着周大力面部上表情奇怪地改变,周大力那半张开的嘴忘记合的样子非常象一个痴呆儿。欣儿心里一阵凄然,自己如花似玉一般的金贵身体却是被这个男人给摧残过的。因为信仰了基督,就可以饶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