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颢越扬起头,脸色阴沉,表情木呐冷峻,声线沉沉地说道:
“太后是否还记得,您可是撮合朕与这位‘区区妃子’的大‘恩人’。”
一听此话,心知肚明的殷太后更加无话可说。
她思潮起伏、心绪难宁。
殷太后沉默细味儿子的话,心里想到:
“颢儿所言极是!
如果当年的颢儿没有被送去‘襄’作替代人质、此二人怎会认识……
如果他们没有相识,颢儿怎会被此妖|冶|媚|惑、晦气不祥的前襄国公主、柳茜纹,迷得神魂颠倒、蒙昧心窍,一副非姝不可的样子……”
太后正后悔不迭地回想着,却被连颢越的话打断思绪。
帝君又道:
“太后难道不知?当年多亏这位‘区区妃子’,可怜的‘人质’,孤苦无助、饱受欺凌的连颢越,才得以在‘风霜雨雪,严寒交迫’的异国他乡苟延残喘、赖死赖活……”
“够了!颢儿……”
脸色如蜡纸般难看的殷蔷,用手按着郁结难舒的胸前,并用听似劝止、实是哀求的语气对儿子说:
“别再说下去,皇儿……切勿再继续说……”
殷太后说着,颤抖着身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旁边众宫女连忙趋前搀扶。
“那好吧,就请太后回宫,朕不送了。”连颢越淡淡地说着,丝毫不为此“不孝”之言而汗颜。
无可奈何的殷蔷暗暗叹着气,勉强支撑着并站直身子,然后对身后众人说:
“快扶皇后起来,与哀家一同,马上离开此是非之地……摆驾返回慈和宫。”
此时的殷蔷深感对帝君有愧,因此她对他的迕逆,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作为地位崇高的两朝太后,又怎可以当着众人之面,向自持理直气壮的儿子退缩让步、低头悔悟?
因而,她需要摆出“圣上亲母”之万尊姿态,力保那名存实亡的慈亲太后之威严。
得了太后懿旨,有宫女战战兢兢地上前,欲挽扶萧皇后。
那哭得满脸泪痕、不知所措的萧宛月,即使已经得到婆婆的解围,但是她仍然不敢马上起来。
皇后那婆娑泪眼,仰望着严厉可怕的皇帝夫君,祈求得到他的允许,让自己平身。
孰料,无动于衷的连颢越连眼角也不屑一垂,更别说有任何默许皇后平身的眼神,他只顾面无表情地平视着颤巍巍的“母亲大人”,目送着心碎无力的她离开座位。
殷太后看到那懦弱窝囊的外甥女,仍然跪在地上、不敢妄动,她迈着沉重步伐,向殿外走去,并语气略重地喝道:
“还不快扶皇后起来!所有人!随哀家摆驾回宫!”
站在皇后身旁的两小宫女,急忙合力把哭至无力的萧宛月搀扶起来,紧跟着太后等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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