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小黄小丁履行了一下微笑的程序,行了一个注目礼。然后岔开话题,玩笑说:“继续说我们那次同学聚会。我的理想一讲完,我那好朋友梁阿满,立即站起来说,她的理想是:嫁一个陶朱公、子贡一样的商人!结果其他人都大笑起来,只有我和梁阿满没有笑。梁阿满之所以没笑,那是因为她觉得她的理想很正常!我之所以没笑,是因为我这人笑点比较高。我当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妈妈的梁阿满,自打我来到这世上,就没见过你这么耿直的人!由此看来,我还真是生错了性别!不然的话,或许我努点力,争取达成理想,做成陶朱、子贡,然后凑合着把你娶了,这样我们俩的理想就一起实现了!你也就甭去麻烦别人了!’”叙述到这里,陈忆率先大笑起来,赵若怀孙思跟着也笑起来。我继续到:“我们班有另一诨号螳螂的男同学,特别搞笑,螳螂当场对梁阿满表示了赞扬。他一本正经地伸伸大拇指说:‘梁阿满,你进步了,哥哥佩服你!你总算没有泯灭天良,把理想从嫁奸商直接调整成了嫁儒商,很不错的转变了!哥很欣慰。’在一阵大笑声中,梁阿满站起来表态说:‘谁说的?谁说我转变了?我是看在傅心仪列举的陶朱、子贡,都是富可敌国的份上!不然,我管他是奸的还是儒的,关键是拿钱说话,以银钱的多少胜出!”说到这里,现场五个听众都笑到地上去了,捂住了肚子。孙思眨巴着眼睛,说:“心仪,这是真的吗?”我说:“当然真的!这个梁阿满,她有个堂姐在美国,她受她堂姐的影响较深,接受的算是西方观念。她从来是把拜金主义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边。对了,说到这里来了,哥几个,还得麻烦麻烦你们,那梁阿满,除了拜金以外,她还有另一个该死的爱好,就是吃麻雀。她警告我了:这次回去,务必提麻雀去见!”孙思说:“麻雀没问题,问题是照你这么说来,那梁阿满,她对社会的危害,有可能超过麻雀,我何必为了她而为难麻雀?”赵若怀接过说:“是呀!依我看,危害远超麻雀!那梁阿满,她不一定有麻雀可爱!凭什么被吃的是麻雀?还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提供麻雀给你,让你去孝敬给她,会不会是间接帮了奸商的忙了?你要是哪天受了她的蛊惑,也把理想自动调整成了嫁奸商,你家孙立夫那里,我们怎么交待?”我调侃说:“多虑了多虑了!首先,梁阿满风情万种,正宗男人杀手,肯定比麻雀可爱!见到真人你们就明白了;其次,相对于麻雀来说,还是梁阿满对我比较友好一点,和我关系熟一点,所以当麻雀和梁阿满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站在梁阿满一方。再次,傅心仪誓死不嫁奸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被梁阿满腐蚀的问题。综上所述,麻烦哥几个,帮忙搞点麻雀!而且我带回县城的那麻雀的状态,只能是上次我见过的那种状态,用油炸好了的状态。不然,那死掉的又没有油炸的麻雀,实在没法看,视觉上受不了!”再往里走,山越来越大,植被越来越丰富,漫山遍野的绿黄红三色树叶在和煦的阳光的照射下,在大森林蒸腾的岚气的辉映下,美艳绝伦。再配上蔚蓝的天空、散漫的白云、凉爽的秋风、清新的空气。怎不令人心旷神怡?徜徉在此世外仙境,就切实体会了陶渊明“心与物遇、物我两忘”的境界。于是我时不时地驻足,屏气凝神,缄默地目不转睛地审视远山,体会这大自然的宁静与安谧。由于太过专注,几次险些跌倒,赵若怀只好前去一一扫清沿途障碍。十一点左右,我们进入一很大很宽阔的山坳。山坳里是一很大的村落,木材垒盖而成的房屋星罗棋布。房屋四壁均由圆木叠垒而成,再以木板当瓦。赵若怀介绍说:这种建筑特色是由知青首倡的,不仅冬暖夏凉,而且抗震。又因受到当地得天独厚的森林资源的支持,所以数年之间就普及了。赵若怀的家位于村子的东南角一个相对独立的高点上。三层木房每层五间,房檐下是成垛的木柴。底层依主建筑又搭设有动物住宅:鸡栅栏、猪圈、山羊圈。房前屋后都是树,果真是“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房前一足有两百平米的院坝,院坝的左右两侧是桃李,当中一棵具大的银杏树,树下一人性化设计的石桌石凳,坐在石凳上仰望树上,金黄色的银杏叶丛中,是累累的银杏果。地上散落的银杏叶银杏果伸手可及。秋风过处,黄叶翻飞,随着簌簌的声响,院坝上的散落的树叶和散落的果子便又增加一成。我们在银杏树下小憩,不知什么时候,院坝的东头就聚集了一群人,二十来个吧!大人小孩都有,大人主要是妇女,纷纷伸长了脖子朝我们张望,窃窃私语着。陈忆提醒赵若怀说:“这是有什么事吧?前去过问一下!”赵若怀笑嘻嘻地说:“这些人是这个样子的!没见过世面。”我明白了,这些人是纯为参观我们而来,不觉哑然失笑,说:“都这年月了,山民还能这样质朴,不容易呀!人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观我们,赵若怀你不能没有礼貌,板凳侍候呀!”身边的几人就都大笑起来。赵若怀进屋取了几长凳,在傻盯着我们看的人群前一放。隐隐约约听得有人问:“赵若怀,到底哪个是你媳妇儿,我们都猜半天了。”赵若怀回答:“这些都是别人的媳妇儿。”就有人说:“不可能,那你带她们来干嘛?”赵若怀说:“你们不相信?行!我帮你们问问。”就在那边扯声卖气地喊:“谁是赵若怀媳妇儿?站出来说话!”引来一阵哄笑。又有人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穿白色衣服的那个,那个最高最漂亮。”小黄小丁都把脸转过来看我,脸上是别扭的嫉妒的醋醋的神情。唉!这人可真是的,我招她惹她了?平白无故地为我树敌。我只好装聋作哑,抬头继续欣赏那银杏树。2011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