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砂锅端上来,一人吃了一口,除了孙思自己,其他三人都停了下来,互相傻望着,孙思不服气:“有那么难吃吗?”我指指梁阿满说:“允许你最先发言!”阿满说:“至诚地说一句:相当不错!和以前我俩吃的那家,如出一辙。”我说:“看见没有,咱孙大侠牛皮不是吹的吧?正宗复合型人才!金子在哪里都闪光。我已经看到了砂锅店的光明前景。怎么样,梁阿满,这抬起头来有帅哥养眼,低下头去有砂锅止饿。人生不过如此而已嘛!来,干杯!”阿满孙思大笑。赵若怀朝阿满拱拱手说:“原谅!这人今天受了打击。”我继续说:“阿满,我也至诚地说一句,你同学我从此就走上了这条艰难的人生道路了。这开业除了你梁阿满,一个捧场的人都没有。这阖城上下,除了你梁阿满,我是举目无亲!能够认识的几个人,要么是我的情敌,要么是情敌她老公,起了逮猫心肠的人,要么是孙立夫的同学哥们,因种种原因只能回避,要么就是办公室几个同事,为争个正式指标,人人整得跟斗鸡眼似的。你说我傅心仪,怎么就混到了这步田地?”声音相当落寞,说完唏嘘不已。其他三人已经笑得不成样子。我说:“严肃严肃!有点良心没有?人家说痛苦的事呢,还这么开心!赵若怀、孙思,来,我们一起敬阿满一杯。”阿满干了,然后看着我,点点头说:“赵若怀说得有理,这人今天是像受了打击,用他们搬迁办的话说,说不定受了惊也未可知?”说完他们三人又大笑起来,孙思已经笑得捂住了肚子。我没笑,正色说:“完了!这下连梁阿满也变坏了,放心,惊是没那么好受的!说正事了哈!阿满,最近这一段时间你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义不容辞不遗余力地替我们做宣传。放心,祖国人民都会记得你的!赵若怀听命!没有客人的时候,你负责讲故事给孙思听。总之要一直保持高昂的革命热情。”阿满说:“喂!小妮子,你不是一向挺豪气的吗?你今天这表现,明显是有点虚了!怎么啦,真担心要卖给大老板抵债?”我回答说:“虚了!还真有点虚了!充满了对前途无法把握的无限哀愁。”赵若怀说:“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是不是真以为不久的将来咱就该讨饭了啊?你有点信心好不好?”我说:“阿满我告诉你呀!你辛辛苦苦给我借调的那工作,我恐怕只有对不住你小人家了。哪天说不定我一冲动,我就对那里说声再见了!”阿满说:“什么情况你说出来,我给你分析一下。相信我!嘴上功夫我没你好,可是看人,我还是比你老到一点。”我于是把那姓蔡的今天晚上的表现介绍了一下,有关柳源的事情自然抹去不提。阿满听完说:“妈妈的!这明显又是一个起了逮猫心肠的人。”我说:“逮猫倒不存在!人家已经逮了有猫了。那白雪就是老蔡的人,这是公开的秘密!我气就气他自己就那么一玩意儿,居然敢非议我的什么作风。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气得呱呱叫还得佯装笑脸。妈妈的假洋鬼子!”阿满说:“所以我说嘛!看人你赶不上我。你让赵若怀他们评评,看我说的有道理不?”赵若怀指指我,说:“阿满说得有理,就她这没心没肺的,能想到这一层上去?逮猫还怕猫多呀?”阿满说:“就看你想不想要这工作了?”我说:“想要是怎么操作,不想要又如何?”阿满说:“想要工作你就去巴结他呀!还用我教吗?请他吃饭,送礼,请他玩,然后就看他要不要其他什么了。他说不定要让你做第二个白雪。你要是觉得为了工作,值!那就……”我打断她说:“梁阿满,你给我止住!说的这还是人话吗?我让你分析人,你活生生把人分析成了禽兽。”她说:“小妮子,你醒醒吧!现实就这个样子。第二种方法,就是你从上面找关系,这关系要相当过硬,要能压得住他的。你也可以调进去,以后他也不敢打扰你。再有就是重金,多送点钱,他看在钱的分上,给你一指标。”我说:“就这三种啦?那就真的没出路了!就连本来有用的第二个方案,在姓蔡的那里,实施起来恐怕也比较难,姓蔡的已经在我面前两次说过类似的话了。他说:‘县官不如现管,上面的人说了话我都得听,我还做个什么领导?’”阿满说:“这人要是果真敢如是说,果真这么狂妄的话,那他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了。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说:“看来只好二次失业了!就这么个命啊!”赵若怀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说:“欢迎加盟,预祝你早点失业!”孙思说:“干脆明天就不去了!”我说:“明天还是要去的,还没说再见呢!哪能这么没礼貌?明天这店里,就只好辛苦三位了。对了,阿满,哪天赏个脸陪我们去跳跳舞,我得让赵若怀去广场那家舞厅实地考查一下。要知己知彼嘛!”阿满说:“可以!国庆节之前吧!国庆期间可能就不一定了。”孙思说:“就后天晚上,后天晚上比较合适。”我说:“那就这样定了,后天晚上,先在砂锅店一起吃饭。阿满,别吓住了,不是让你又吃砂锅。孙思,记得准备点其它的菜。吃完就去舞厅。”第二天下乡的人就回来了。周五神秘地对我笑着,问:“小傅啊!你平常总说你没后台,原来都是谦虚嗦!怎么样,指标的事搞定了没有?”我看看她,表示我不知道她在说啥,她就继续说:“平时我们关系这么好,你还对我隐瞒呀?你那天突然不去下乡,是不是就为这事啊?谁都知道,指标来了,大家都在为这事忙活呢!上面那几个主任,最近见天有人请吃饭。你是什么时候请的?”我回答说:“没请!也不打算请!不去下乡那是因为资料室临时抽调。”她就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说:“哪有你说的事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就用眼睛瞅了瞅赵一、钱二和李四的位置,说:“这几人,早就忙活开了。昨晚我们下乡回来,李四刚到县城就溜了,人都看不到。晚上秦为请吃饭她都没去,这几人应该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