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兰将郑焱拉进被窝里躺下,说道:“郑焱,我对你信任到不设防的地步,难道说还会怀疑你的人品吗?”
“那你考验我什么?”
“我要看看你对我是否钟……”
“是否忠诚对吗?请您放心,郑焱不仅熟悉‘忠诚’这个词,还知道它的含义,也一定会遵循这一原则为人处世。”
“忠诚是必要的,可我更想知道你对我是否钟情。”
郑焱微微一笑:“‘忠诚’与‘钟情’没有本质的区别,诚则钟,钟则诚。”
张晓兰向郑焱身边靠了靠,说:“什么没区别,你瞎解释什么?是考我中文水平,还是有意装傻?”
“都不是。”郑焱往外边挪了挪身子,“这是我对两个词的理解。”
“荒谬!”张晓兰扯动被子往郑焱身上盖了盖,嗔道,“郑焱,我要看你装傻充愣到何时!”说完将脸贴向郑焱。郑焱急忙敛定心神,合目的同时,锁起了眉头。
第二天上午,在张晓兰的坚持下,郑焱驾驶白色宝马,载着她购买的年货,一起回到了柳林县城的家。
刘小蔓还在商城上班,家里只有母亲一人。郑焱进门拥抱着母亲,流着泪说:“妈,不孝儿看您来了。”
多日不见,乍一看到娇儿,母亲也很激动,嘴唇颤抖着说:“焱儿,娘不怪你,只要你不负晓兰姑娘的重托,把公司管理好,娘就高兴。儿呀,你一定要记住,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妈,儿子记着呢,请您放心,我一定加倍偿还。”
望着这浓浓的亲情,听着这谆谆的教诲和郑重的承诺,女总裁的心里也是激动不已。她走近母子二人,柔声说道:“阿姨,您不必挂心,我所做的都是份内事,郑焱的工作也没说的,他很敬业,只是他的脑子似乎有毛病。”
听了姑娘的话,母亲望望儿子,脸现不安:“姑娘,焱儿他是不是做错事了?”
张晓兰瞥了一眼郑焱,微笑道:“郑焱他一味的装傻,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智力。”
母亲想了想,笑问儿子:“焱儿,想必你应该知道晓兰姑娘之所指吧?”
郑焱也笑了:“妈,您的儿子智商一般,对于一些事情能够理解,但很难接受,总裁要怨,也不能全怨我,还应该怨您。”
“怨我?”
“是啊。”郑焱指指自己的头,呵呵一笑,“是您赐予我这颗木头瓜子呀!”
母亲嗔道:“臭小子,你别不识好歹,将来后悔了,没地儿给你弄后悔药吃!”说着拉过女总裁的手,笑道:“姑娘,焱儿生性怯懦,谨小慎微,不敢妄想更不敢妄为,这既是缺点也是优点,你要理解他。”
张晓兰故作不悦地说:“阿姨,本指望您听了对他又打又骂,既让他开开窍又使我解解恨;可谁知您竟然替他开月兑,真让人心不甘。”
郑焱笑道:“妈对我从小娇生惯养,从不打骂;如今我长大了,变得更听话更乖巧了,她老人家亲还亲不够呢,怎会舍得打我。”
张晓兰闻听,一边刮着脸羞臊,一边像是生气地说:“阿姨,您要是这样一味地惯着,他将来非踩到我头上不可。”
郑母笑道:“姑娘,焱儿他欺负别人我可以不问,如果他胆敢欺负你,阿姨决不会轻饶了他。”
郑焱望望张晓兰,故意发狠地说:“哼,如此挑拨人家母子关系,看将来哪个男人敢娶你!”
“你……”张晓兰扑到郑焱身边,抓住胳膊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郑焱咧着嘴嚷道:“嫁不出去的狠丫头!”张晓兰闻听又连着拧了几把,郑焱不堪其苦,重复一句,跳到了母亲的身后。张晓兰追着要打,郑焱绕着母亲转,在母亲开心的笑声中,两人转着、笑闹着。
门开了,走进来刘小蔓,小蔓看到两人在笑闹,不由微微皱了皱眉;旋即又笑道:“哟,总裁妹妹来了,你们俩玩什么呢,这么开心?”
“姐,郑焱他欺负我。”张晓兰止住了步。
郑焱笑着走过来,拥抱着小蔓:“姐,我好想你。”说着在小蔓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小蔓再次皱皱眉,身子颤动了一下,幽幽地说:“傻兄弟,姐更想你。”一语道罢,眼泪差点儿流出。
“姐,要不等过了年,你和妈妈到河源住吧,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小蔓的眼泪刷地滚落下来:“小弟,妈有我照看,你就放心吧,我和妈哪儿也不去,就呆在家里,你有时间过来看看就行了,不用总挂在心上。再说,妹妹也经常来家里,每次都会带许多东西。小弟呀,你心里可以没有姐姐,决不可没有妹妹。”
郑焱为小蔓擦了擦泪,为了调节气氛,故意苦着脸说:“姐,小弟的心里只有妈和你,因为只有你们俩最疼我。那个所谓的妹妹,面善心毒,是个特狠的丫头,动不动就吵着要将我发配到国外,训起我来跟训小孩子似的。就说刚才吧,追着我可劲儿地拧,我这两只胳膊呀,都快被她拧得皮挨不着肉了。姐呀,你是打心眼儿里疼我,而她则是由皮到肉地让我疼,你说同样是个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小蔓听了不由破涕为笑:“小弟,真是这样?来,让姐瞧瞧。”说着就要撸郑焱的袖子。郑焱一见,故意“哎哟”一声,咧着嘴说:“别动,好像是皮裂开了。”
张晓兰见了,走过来“啪”地一掌打在郑焱的手上,笑道:“没想到你还挺会撒娇的。行了,别埋汰我了,你去和阿姨聊着,我给姐姐帮厨。”
郑焱闻听,对小蔓说:“姐,你想不想学做鲁菜?”
“想啊,怎么,你会做啊?”
郑焱瞟了一眼张晓兰,说:“张总祖籍山东,对鲁菜很有研究,如果你……”
“如果你真想让皮挨不着肉,就编派我吧。”张晓兰笑道,“姐,别听郑焱胡说,他是有意出我洋相。”
说到出洋相,郑焱忽然想起张晓兰尚在病中,不知道帮厨会不会累着。于是说道:“你感冒尚未痊愈,就别进厨房了,在这里陪我妈聊天,我去帮姐姐。”
一直站在旁边笑望的郑母,听说张晓兰患了感冒,心疼地说:“姑娘,快坐过来歇着,天寒地冻的咋恁不小心。”随又怨道:“焱儿,你咋不听娘的话呢?我不是要你多关照晓兰吗,你是粗心还是根本就没管?”
“妈,不是我不听您的话,您有所不知,张总这次之所以患上感冒,是因为她正在练习一种武功,欲独霸武林;然由于急功近利,方法不当,结果走火入魔,反受其害。”
郑母急问:“晓兰,真是这样?”
张晓兰向郑焱挥了挥拳,说道:“阿姨,别听您儿子胡说,什么练功,没有的事。”
“那你是怎么感冒的?”
“被郑焱给气的!”
“气的?”刘小蔓乐了,“小弟,你咋惹妹妹了?”
郑焱莞尔一笑:“姐,我饿了,进厨房做吃的去。”说完向张晓兰摆摆手搂着小蔓的腰向厨房走去。却听背后传来张晓兰的声音:“郑焱,怎么不说了?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敢?”郑焱没有理会,和小蔓进了厨房。
刘小蔓系上围裙,一边淘米一边问:“小弟,晓兰到底怎么回事儿?”
郑焱摘着菜,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不该给这个丫头当兵。”
“怎么了,晓兰对你不错呀!”
“姐,这丫头行事看似随意,实则非常固执,对我貌似关心,实则又毒又狠。”
刘小蔓笑了:“姐是不是很好骗呢?晓兰对你怎么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
“你不知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啥事都管,竟然不许我三十岁前谈恋爱,弄得我都不敢和姑娘接触,一旦被她发现,就对我横加指责,百般刁难。”
“她真的不许你三十岁前谈恋爱?”
“是啊,还说这是公司的规定。”
“天哪,这可麻烦了,不说你是否忍得住,妈还急着抱孙子呢!”
“咳,看来三年五载是没指望了,你赶快结婚吧,也好让妈早点儿圆了抱孙子的梦。”
刘小蔓的脸色变了变,沉声说道:“姐等你……等你结了婚再嫁人。”
郑焱的心里一阵发酸,丢下菜,转身将小蔓搂到了怀里,颤声说道:“姐,小弟已经长大了,可以养活自己照顾妈妈了,你就放心地结婚嫁人吧,不要为了我和妈误了你的终身,那样妈心中过意不去,小弟更会愧意深深,痛疚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