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焱笑了笑,改口问道:“张总,总公司那边的生产经营状况如何?”
“管好你自己的地盘就行了,操闲心!”
“怎么是操闲心呢?我可要先提醒您,未来的茂源花园对现有的太阳能设备可是一种挑战,我不会依照您制造的鞍来选购我需要的马,而是要您根据我选购的马,来设计配套的鞍,否则我将另寻他人。”
“你敢!”张晓兰加重了语气,“将你们设计的方案提前呈送与我,我会让技术部门设计出使你满意的‘金鞍’来。”
“嘿嘿,张总,我很挑剔的,因为我要建的是样板工程,精品工程,对‘马鞍’的要求是很高的。”
“你要求那么高,势必增加成本,就不怕房子建成了卖不出去吗?”
郑焱呵呵一笑道:“放心吧,这些我都考虑过了,第一期工程,我不准备赚钱,即使赔点儿也能够接受。”
“什么?赔钱?”张晓兰吃惊不小,“如果是赔钱你就不要上马,我不会允许,集团公司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张总,我有我的想法,不在乎眼前的得失,我志在高远,我会在以后的二期三期工程,以及未来的房地产开发中,为公司赚取更多的利润。”
“那也不行,零利润可以有,负值决不允许出现,否则就地免职!”
郑焱淡然一笑:“张总,您先不要做决定,回到办公室看了我的企划后再做决定不迟。”
“我不管你的企划做得多么完美和诱/人,实施的结果是亏损那是决不允许的!”
郑焱没再言语,只顾埋头进食。过了一会儿,张晓兰问道:“怎么,接受不了?”
“不是,我是在想等您看过企划后再说。”
“企划我不想看,整天埋在文件堆里真的好烦,待会儿向我口述吧。”
郑焱笑道:“张总,敢情这老板当得也不轻松呀,想过退二线没有?”
张晓兰笑了:“郑焱,你不会是在觊觎我的位子吧,告诉你我退休还早着呢!”说着夹了菜放到郑焱的盘子里。
郑焱撇撇嘴,悄声说道:“您也太小瞧我了,一个连小姑娘都能坐的位子,我能看得上?”
“哟,你该不会是瞄上董事局主席的宝座了吧?”
“这可是您说的,别怪我野心太大。”
“行,有志气,我喜欢。不过我要奉劝你,狂点儿无所谓,傲却要不得。另外,要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地去做,而不是坐在这里说梦话。”
郑焱抬头看了看张晓兰没有再言,又埋头吃了起来。
饭后,两人又回到了“行宫”。姑娘在沙发上坐下,接过郑焱递来的水杯,拍拍身边的沙发说道:“焱子,来,坐我身边。”
郑焱坐了下来,微笑着说:“张总,您还是叫我郑焱吧,听您喊我焱子,我这身上就想起鸡皮疙瘩。”
“是吗?我来瞧瞧。”张晓兰说着放下水杯挨近郑焱,就要解他的衬衣釦子。郑焱连忙挪到了一边:“张总,您歇会儿吧,三点钟我再过来向您详解我的企划。”
“我不累。”姑娘盯着郑焱,脸上掠过一丝不快,“郑焱,我是不是很让你讨厌?”
“不不,不是的。”
“那你干吗总是不想在我身边多待?”
郑焱避开了姑娘的目光,依然笑着:“这不奇怪呀,您想,有哪一位员工愿在老板的眼皮底下晃悠?伴君如伴虎呀,一不小心,丢了饭碗没关系,丢了小命可就完了。”
“我像老虎吗?在你的面前我有一点儿虎威吗?还有,你既然承认我是你的老板,既然承诺永远服从于我,那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违背自己的诺言呢?”
“张总,我可是唯命是从啊,您这不是冤枉我吗?”
“冤枉?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在我面前呼唤‘张总’这假尊重、真虚伪的称呼,你听了吗?”
“嗨,您是说这个呀,可我不这样称呼又怎样称呼呢?”
“叫我晓兰不是很好吗,亲切又自然。”
“可您是我的老板,如此称呼有失尊重啊!”
张晓兰靠向郑焱,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要求你尊重我,其实你内心里也未必就尊重我;我更希望你能多给我些关爱与呵护,让我尽享你给我带来的温馨、浪漫与快乐。”
郑焱听了,自然知道姑娘又在表白爱意,可是丫头,郑焱没那福分,更没有资本与勇气接受你的爱;况且我的心早已被李璇所占据。于是淡然一笑道:“张总,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坏,更没有您想的那么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使我的朋友们多些幸福与欢乐。”郑焱说着月兑开张晓兰的手站起了身,“张总,您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随转身向外走。
“你回来!”张晓兰提高了嗓门儿,“这儿的洗手间不能用吗?”
郑焱笑了笑说:“这里的一切只属于您。”
张晓兰起身走过去,将郑焱拽了回来,笑道:“看来你不糊涂啊,还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不过,还有一点你也需要弄清楚,那就是你郑焱也属于我!”
郑焱闻听故意打起了马虎眼:“我当然知道,何止我,大半个茂源公司都属于您。”
“行,明白就行。”张晓兰说着将郑焱推进了休息室。
一个月后,郑焱驾驶车回到了柳林县城,足足有六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和姐姐还好吗?
到了家门口,郑焱停好车,上前敲开了门,一位中年男子问:“你找谁?”
郑焱吃了一惊:“刘小蔓不在家吗?”
“哦,她们早搬走了。”
郑焱惊疑地回到车里,拨打小蔓的电话:“姐,我回来了,你们搬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弟,见面再说吧,你到柳园路十五号,我在小区门口迎你。”
“好吧姐,待会儿见。”
郑焱驾车很快来到柳园路十五号,小蔓坐进车里指示方向,来到一栋五层楼前停下,便见母亲已拄着手杖迎出门外。郑焱下车快步走过去,抱住母亲喊了一声:“妈。”眼泪已夺眶而出。
母亲流着泪,端详着娇儿,嘴唇颤抖着说:“焱儿,你又瘦了!”
郑焱为母亲擦擦泪,颤声说道:“妈,您还好吧,儿子不孝,已经半年没有回来看您了。”
“儿呀,妈不怪你,知道你忙,不过,晓兰姑娘每个月都要来一两次的。”
郑焱听了心里感激之余,隐隐生出一丝酸楚。就在这时,一位女子手捧一杯热茶递了过来:“小兄弟,弟妹可真是一个孝顺姑娘呀!”
“李姐,”小蔓连忙解释道,“什么弟妹,那是小弟的老板。”
“是吗?太难得了,见了几次面我还以为是……嗨,小姑娘真是热心肠。”
众人走进门,小蔓告诉郑焱,张晓兰原本打算建一独院的,被她劝阻,最后在这儿把一楼相对的两套房子全买下了,并将里边打通,还给母亲雇了保姆,就是李姐。随后,小蔓领着郑焱观看了房子的结构和装修情况。
当郑焱跟着小蔓进入另一套房子时,便觉出了异样,似乎有点洞房的样子,转身看着小蔓问:“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焱儿,是我不让告诉你。”一边的母亲插话道。
“妈,您好糊涂,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呀!”郑焱说着将小蔓紧紧地搂在怀里,泪水不由决堤似地泻落。
小蔓被郑焱搂着,更是泣不成声,她内心的苦楚又有谁能明解?
原来张晓兰买了房子后,就力促小蔓和周辉结婚,完婚后自然和母亲住在一起。
郑焱为小蔓擦擦泪问:“姐夫呢?”
小蔓的脸上隐现阴云:“在值班。”
郑焱感觉到了,他知道姐姐不喜欢周辉,不由在心里暗暗埋怨起张晓兰来:臭丫头,你不仅干涉我的自由,还包办姐姐的婚事,真是可恶至极!
众人重又回到母亲的房中。母亲坐进沙发问:“焱儿,晓兰这次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呀?”。
郑焱此时也了然了,难怪这次晓兰不跟来搅和,敢情是怕我怪她,臭丫头,逃不了你,等见了面再说。于是言道:“公司事情太多,没时间。”
看到郑焱面色异常,母亲皱起了眉:“焱儿,你是不是隐瞒着什么?妈可告诉你,千万不能负了人家姑娘!”
“妈,您想错了。”郑焱坐到母亲身边,脸上又有了笑意,“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鼓励我努力工作,可不是您想象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