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郑焱正坐在办公室里准备欧洲之行的材料,秘书周颖电话告之:袁芬女士求见,连忙起身开门迎接:“哟,小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袁芬听了一愣,回头看看,并无他人,问:“郑焱,你叫我什么?”
“小妹呀!”
袁芬在沙发上坐定,问,“说说看,我怎么又成小妹了?”
郑焱奉上茶,说:“看你这样子比我还年轻,不叫你小妹难道叫大姐不成?”
袁芬笑了:“行了,行了,你就别玩儿虚的了,还是叫大姐吧,这‘小妹’叫得我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郑焱也笑了:“袁姐,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小弟?”
“我这不是受人之托吗?”
“咳,打个电话过来,我去你那儿不就行了,还劳您大驾?”
“这自然不同。”
“是吗,那您说说找我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你的公司现在可谓牛气冲天呢,尤其是建安分公司,据说一些业务因人力不足而推掉。然而,有一家市属企业,经营举步维艰,濒临破产,它的老总找到我,想探探你有无整合的意愿,能否解公司和员工于水火。”
“袁姐,我好不容易让茂源公司的两千名员工有了活干,有了饭吃,哪里还有余力顾及他人?”
袁芬饮了口茶,慢慢说道:“可是据我所知,你的建安分公司要放弃省城旧城改造的竞标,可我说的这家企业因无力招揽工程,致使员工放假,实在令人痛心。”
“看来大姐还一直在关注着小弟呀,谢谢您。噢,袁姐,您说的这家企业可是市二建公司?”
“是啊,这么说你了解它?”
郑焱点了点头:“袁姐,这家公司债台高筑、设备陈旧、员工老龄化严重,如果我现在问您,我可否收购它,您会怎样回答?”
“兄弟,老实说,我不主张甚至反对你收购它,也知道你不会做,但是作为公关公司经理,受人之托,我必须找你谈谈。小帅哥儿,知己知彼,你可谓帅得一塌糊涂啊,大姐算是服你了。”
“袁姐,您夸奖了,我身为一个打工仔,时刻不敢有忘老板的嘱托:要更多的为企业创造利润,为国家多纳税银。”
“咳,大姐的身边啥时候有你这么个小兄弟辅佐,那就好喽!”
“袁姐,这可是您说的。”郑焱显得很是认真,“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被老板炒了,投到您的门下,您可不能不收留啊!”
“炒了你?呵呵,就你那个娇滴滴的小老板她会舍得吗?”袁芬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你的婚事怎么样了?”
“咳,别提了。”郑焱仰靠在沙发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条件好的看不上我,条件差的不敢要我,不好不差的轮不到我,看来这辈子注定要单身了。”
“去去去,鬼才信呢!你老弟整天被美女围攻,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袁芬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郑焱,老实说,你准备娶哪一位?”
郑焱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咳,大姐,要找一个真正能与自己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之人,真难呀!”
袁芬看看郑焱,不由乐了:“帅哥儿,我看你是挑花了眼吧,要不要我帮你来选?再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用不用,”郑焱坐直身子,笑道,“不劳大姐了,万事随缘吧。”
“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您。”
“那好吧,我也该走了,不再打搅你了,有空去姐那玩儿。”
“哪能就走呢,中午我请您吃饭。”
“不必了,我们俩不用客气的,兄弟,再见。”袁芬说着站起了身。
“好吧,我送您。”
郑焱将袁芬送下楼,直到她的车驶出公司大门,方才转身上了楼。
晚上,郑焱下车间生产线巡视后回到了办公室,洗漱完毕正要上床休息,三星手机的铃声响起,电话是夏雪打来的:“郑焱,你休息了吗?”
“还没有,刚从车间回来,你在干吗?”
“在想你。”
“人在哪儿?”
“值班。”
“好啊,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胡思乱想,对得起工资吗?”
“说什么呢!晚上接了个急诊,刚下手术台,喘口气不行呀?”
“是吗,呵呵,对不起,请原谅。”
“行了我的郑总,”夏雪不无讥讽地说,“你要是我们的领导就好了,可以为国家节约点钱粮。”
“什么意思?”
“员工都被你累死了。”
“呵呵,我有那么狠吗?”
夏雪格格地笑起来:“听说你要去欧洲,准备呆几天?”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疯丫头告诉你的?”
“好你个郑焱,竟敢这么叫韩姐,小心她揍你!”
“呵呵,给她个胆也不敢。”
“告诉我,要去几天?”
“几天怎么会行,恐怕要两三个月。”
“天哪,你不要吓我,我会发疯的。”
“没有骗你,真的。”
“哎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夏雪的声音有点发颤。
“嗨,这关你什么事儿,继续治病救人呀!”
“好你个呆子,故意伤我是吧?……嘿嘿,我不生气。哎,明天上午九点你过来吧,我在单位等你。”
“有事吗?”
“是妈让我通知你的。怎么,没事你就不登门了?”
“不是的,我是说刚刚从那儿回来,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过些天再去。”
“你看着办吧,不要说我没有通知你。好了,我还要下病房,你休息吧,明天见。”夏雪说着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