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望着窗外无限忧怨地说:“一个天天扳着手指算日子的人;一个白天和着泪水餐饮,晚上伴着泪水入眠的人;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心上人的人;一个眼巴巴望着青春消逝,而芳心无所寄托的人;一个可怜可悲又可叹的人,什么时候也能像这些个姑娘一样得到你的关心和眷顾啊!”
“呵,你还真能排比,且甚是夸张;走,随我去商场。”
“干吗?”
“过年了,我得带点儿礼物给阿姨。”
“算了吧,她都快要被你气死了。”
“我又没惹她老人家,干吗生我气?”
“装什么傻,你天天折磨她的宝贝女儿,她能不生气吗?”夏雪说着斜了一眼郑焱,“我,我真想一刀一刀剐了你!”
“怎么,又要剐我呀?”郑焱笑道。
“啊?想起来了,我是说过要剐了你,走,进商场买刀去!”
两人在一家商场门前下了车,夏雪则先一步走进了店门。郑焱锁好车门紧追几步跟了进去,却已不见姑娘的踪影。拨打她的手机也不接,而由于人声嘈杂也难闻铃声,索性不再寻找,直接上了四楼。
郑焱提着两只箱子走出商厦,放置完毕,忽然想起还没有给夏雪的母亲买礼品,就又折了回去。
夏雪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看看车里没人,就站在车边等。
不一会儿,郑焱提着一袋袋的东西走了过来,夏雪赶忙迎过去接住。郑焱打开车门将东西放进去,两人这才离开停车场。
“夏雪,刀买了吗?”郑焱笑问。
“没有。”
“为什么不买?”
“我舍不得剐你。”
郑焱被噎得没了词儿,只顾驾车。
夏雪瞟了他一眼,问:“这么多东西都给谁的?”
“吃的是大伙儿的,玩儿的是我干儿子的。”
“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给我买点儿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送我一枚订婚戒指,哪怕铜的都行。”
郑焱再次无语,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对这个无论怎么劝说都不死心的痴情丫头,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奔驰车驶进了省委家属院,停在两层小楼前。
屋门开了,走出来林秋、夏雨和陈曦,而宝宝和贝贝两个小家伙儿更是欢快地跑到了车边。
郑焱下车向众人送上新年祝福,而后将车内的物品搬了出来。弯腰抱起两个小家伙儿,随众人一同进了屋。
“宝宝,贝贝,猜猜干爹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玩具,我看到了。”宝宝说。
“叫声干爹我给你们打开。”
“干爹。”贝贝甜甜地叫了一声。
“哎。”郑焱在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催促道,“宝宝,叫干爹呀?”
“不,妈妈说你不是干爹,是姨夫。”
宝宝的这句话,让郑焱很是尴尬,在宝宝的脸上亲了亲,把两人放到地上说:“宝宝贝贝,你们看,那两个箱子里装着两台星球车,每人一台,自己打开玩吧。”
两个小家伙儿高兴地拆箱子去了,郑焱回身坐到了林秋的身边:“阿姨,迟迟没有过来看您,您没有生我的气吧?”
“咳,”林秋叹了口气说道,“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你年前出的那件事,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阿姨即使心里有气也不敢冲你撒呀。孩子,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那么伤心和痛苦,以致差点儿送了性命。”
从进门就一直闷声偎靠在母亲身边的夏雪,此时也向郑焱投来关切的目光,郑焱的心一下变得沉重起来,沉默良久,才幽幽说道:“阿姨,人人都说郑焱生得一表人才,是个大福大贵之人,可有谁知道我命比纸薄,更比黄莲还苦啊!”郑焱表情黯然,语出惊人,使得原本和两个孩子玩星球车的夏雨和陈曦听了,也不由围了过来。
“阿姨,”郑焱继续说道,“我原本打算将往事永远封存在心底,可是,看您在关心我的同时,似乎对我心存误会和责备,使我心中感到不安,所以我想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给您,希望您不要替我难过,只当是听郑焱在讲一个从未发生过的故事。”
于是,郑焱就从和李璇由恋人变为兄妹开始,一直讲到和生身父母新春欢聚。他的述说,让人悲,让人痛,尤其是当讲到年关冒雪寻亲,几经周折来到父母门前不敢冒进,徘徊再三又含泪而去,流落冰雪街头,直至病倒在旅馆时,四个女人都禁不住落下了泪。最后,郑焱擦擦满脸的泪水,怆然说道:“阿姨呀,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养母,她对我有恩,因为她养育了我;可她又分明是个罪人,因为她把我和生身父母活活拆散。”
“孩子,”林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事情都已过去,你已经和自己的父母相聚,以后应该活得快活一些,有什么心事不要总闷在心里,不妨告诉阿姨,我们和你一起解决,有时间把父母接来,阿姨也给你们庆祝庆祝。”
正月十五晚八点,岭西省电视台六百平方米演播大厅里座无虚席,一场规模空前的元宵晚会在鼓乐热舞中拉开了序幕。
郑焱应邀和省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廉莲共同主持这场晚会。
在观众们的强烈要求下,郑焱演唱了多首歌曲,自然赢得热烈的掌声。
此时在夏家的客厅里,大背投前坐满了夏家的成员:夏书记、林秋、夏雨、夏霜、夏雪、陈曦,还有宝贝两个小家伙儿。郑焱的演唱让大家激动不已。夏霜接了杯水重又坐到沙发上说,“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郑焱他从小学到研究生马不停蹄一路走来,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去学这吹拉弹唱,况且还学得像模像样?”
“哼!能弄明白你就不叫夏霜了。”陈曦撇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