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焱莞尔一笑:“那我不成了你的宠物了?”
“宠物的涵盖应该很广的,不知道你想做哪一类?”女经理的眼光变得愈加炽热,被浴巾围裹着的双峰,起伏中变得更为挺拔。
郑焱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如果这个女人真能使琅琅化险为夷,还真不能怠慢了她,但决不能留下自己的把柄而受其控制。好在她还没有过分的用姿色挑逗自己,表面看来也不象个轻浮的女人,故此心里稍感坦然。
“大姐,你不是说想打保龄球吗,走,兄弟陪你去好好放松一下。”
廖媛喝了一口红茶,问道:“你会打吗?”
“嘿嘿,不瞒您说,我都没模过。”
“啊,那打个什么劲儿呀?姐本来还想和你一比高低呢!”廖媛似乎有些失望。
郑焱笑了:“嘻嘻,不用比,你已经赢了。”
“高尔夫球会打吗?”
“没模过杆儿。”
“台球呢?”
“没挨过案。”
“钓鱼呢?”
“没放过线。”
“那泡妞呢?”
“……没那个胆。”
廖媛格格地笑了,把个郑焱笑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天哪,你还真是个雏儿,哎,不会是装纯吧?”
郑焱白了一眼廖媛:“大姐,郑焱自从被老板重用,整日里埋头工作,总想着为公司多创利润,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消遣。”
“郑焱,你说这话是夸自己呢,还是存心让我忌妒?”
“不不,都不是,郑焱只是实话实说。”
廖媛闻听端详了一会儿郑焱,站起身又取来一听饮料,放到他的面前。顿了顿,轻声说道:“郑焱,我现在有点儿后悔答应帮你处理琅琅的事情了。”
“啊?”郑焱心里一惊,忙问,“姐,是遇到了麻烦,还是觉着不值?”
廖媛没有说话,转身进了休息室。几分钟后换了一身套裙走了出来,在郑焱的身旁坐下,说道:“郑焱,要处理此事,势必触动一些人的利益,因此不可避免的要为自己树敌,这是我后悔的原因之一。其次,你郑焱天性善良,乃一正人君子,就像一块毫无瑕疵的白玉,我怎忍心让你沾染污点呢?”
郑焱的心里萌生一股浓浓的歉意,是啊,素昧平生的一个人,凭什么冒着伤几的风险来帮助我呢?于是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姐,郑焱昨天提到的三个前提条件没有改变,如果您感到有难度,只管说出来,或者放弃都行,郑焱不会说什么,我再另想办法。同时请你放心,这不会影响姐在郑焱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你仍是郑焱敬慕的大姐。好了,今晚我想请大姐到茶吧听音乐、品香茗,不知道姐赏不赏脸?”
廖媛听了脸上重现喜色,白了一眼郑焱说道:“你这个冤家说出话来,总让人感动,好吧,听你的。”
两人说着出门下楼坐进了郑焱的车里,奔驰车缓缓驶入灯光摇曳的街市。
“大姐,我们去哪里?”郑焱望了一眼身旁的廖媛问。
“你不是说去茶吧吗?”
“可是……我不知道津西有没有,有几座,谁最上档次?”郑焱一脸歉意。
“天哪,我怎么遇上了你这么个小傻瓜?”廖媛的脸上虽然显露失望之色,可内心却在为得遇郑焱这么个白纸般的小男生,感到无比地激动。于是故意逗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就随便吧。”
“那好。”郑焱将车停到了路边,微笑着说:“姐,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然后我带你去云州品茶。”
“啊?郑焱,你真要这么做?”廖媛的心里不由春花绽放。
郑焱郑重地说:“是啊,说过请你品茶,怎么能失信呢!”
“郑焱,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鼓励我?”廖媛的脸色陡然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姐,你怎么这么敏感,小弟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可我觉得,你也决没有那么简单。”廖媛盯着郑焱的脸。
“好了,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我们奔省城。”郑焱说着发动了车。
廖媛笑了:“哎,真要去呀?逗你呢,我是做什么的,对津西的饮食娱乐能不了解吗?”
郑焱一听故意怨道:“好你个廖媛,你要是再耍我为长不尊,我可要称呼你妹妹了。”
“行啊,我倒是真想做你妹妹,那样就可以在你面前撒娇了。”廖媛一脸娇笑。
郑焱也笑了:“没羞!快说,我们去哪里?”
“呵呵,前边左拐,舒心茶楼。”
郑焱在廖媛的指引下,将车开到了舒心茶楼,停好车,随她上了二楼,在一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早有茶博士送上了茶具。
廖媛拿起茶壶,笑道:“郑焱,今天这茶由我来泡制,因为你肯定会装成一个不懂茶艺的傻小子来糊弄我。”
“廖总,我对茶道真是一无所知,平日里也就是泡了当水喝,别说研究了,味道都很少品。”
“行,你就充愣吧。不过,今天是你主动请我来这里听音乐品香茗的,我可听说你是个多面手,对音乐很有天赋。”廖媛望望台上正在拉琴的女子,又道:“我想听你拉琴。”
“这……”郑焱看了看鲜有虚席的茶厅,苦笑了一下说道:“廖总,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再说了,你看看座间这一对对、一双双的茶客,有几个是等闲之辈?我上去若演砸了,你的面子上能过得去吗?”
廖媛看看郑焱没有说话,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轻声说道:“喂,吴姐吗,我是廖媛,现在你的茶楼,肯赏个脸见一面吗?……好好,谢谢。”
功夫不大,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款款而来。廖媛起身与之拥抱后指着郑焱介绍说:“吴经理,这位是郑焱,在云州一外企任副总裁。”
吴经理早就注意到了郑焱,本就惊异于郑焱相貌的她,听了廖媛的介绍更是震惊。随向郑焱伸出手,说道:“郑总英俊年少,才智非凡,实在令人惊羡。”
郑焱淡然一笑道:“吴经理过奖了,在下徒有虚名,不过挂一空衔儿罢了。”
“郑总如此谦虚,就更难得了。”吴经理笑着转对廖媛说:“两位老总真是俊男靓女,不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廖媛听了连忙笑道:“吴姐,注意用语行吗?郑焱是……”
“我是在廖总的酒店就餐时,有幸认识她的。”郑焱连忙截住说。
吴经理闪了闪长长的假睫毛,说道:“廖媛,你让我过来,莫非是想让我为你们的细品慢酌提供照明吗?”
“哎呀,吴姐,不要乱说好不好!”廖媛瞟了一眼郑焱,说道,“让你来,是想请你给提供个方便。”
“哦,说吧,什么要求?”
“郑焱今天想为我演奏一曲,但又怕茶客起哄,所以想请你将他引到台上。”
“哟,郑总,你还会演奏乐器?天哪,真了不起!好吧,看我的。”吴经理说着就要转身,被郑焱连忙喊住:“吴经理,还是算了吧,就我这水平是上不了台的。”
吴经理看看廖媛,笑问:“是吗?”
廖媛沉下脸来:“怎么,拉琴比起处理某些事情还要难吗?”
郑焱心里自然明白廖媛之所指,看了看吴经理无言地垂下了头。吴经理笑了笑,转身走到台上,拉琴的女子忙停下了手。
“亲爱的朋友们,晚上好,欢迎大家来茶楼做客。我姓吴,是茶楼经理,今晚我们这里来了一位鲜为人知的小伙子,他想借这一方舞台为他的朋友演奏一曲,由于脸皮薄,所以让我来请示在座的诸位,如果哪位朋友有异议,请举手,咱们再商量。”说着两眼向下扫视。过了约有半分钟,见无人举手,便向郑焱招招手,笑道:“下面请那位小伙子走上台来。”
郑焱无奈,瞪了一眼满脸媚笑的廖媛,站起身来,在众人惊讶艳羡的目光中走上了小舞台。站在台上,他扫视了一下各种乐器,向女经理和女琴手微微一笑,又向台下鞠了一躬,开口说道:“各位朋友,小弟厚着脸皮走上台来,既没有哗众取宠之心,更没有欺世卖弄之意,实则是受人‘威逼’,不得已而为之,敬请大家批评指正。只要有一位朋友说不,我将立刻停止演奏,谢谢诸位。”说着再次施礼。随后,坐到了钢琴前。
随着手指的跳跃,琴键起伏中,邓丽君的《把我的爱情还给我》和《千言万语》等美妙的琴曲,在茶楼里飘飘荡荡、萦萦绕绕。茶客们静静地听着,细细地品味着。
琴声停歇,座间有人给予了掌声。郑焱起身向台下深鞠一躬,道了声“谢谢”就要下台,却被坐在廖媛身边的吴经理喊住了:“郑焱,不要走。”只见她站起身来,说道:“朋友们,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想请这位先生再弹奏一曲。”说完扫视众人,见无异议,向郑焱做了个请的动作。郑焱无奈,瞟了一眼异常兴奋的廖媛,重又坐到钢琴旁,一曲《梁祝》中的《化蝶》,已然悠悠荡起。
琴声中,人们忘记了品茶,或静听,或低议,显然郑焱的演奏已为大家接受。茶楼老板吴经理,盯着廖媛再次问道:“廖媛,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此人的来历,我可要向大家胡诌了。”
“你敢?”廖媛的内心此时激动无比,这个男人太可爱了!面对吴经理的追问,她不愿暴露郑焱的身份;而面对她的“威胁”,却不得不说出郑焱的来历,只是隐瞒了郑焱与潘市长的关系。
琴声再次停歇,这次的掌声倒是非常热烈,良久方息。
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先生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说道:“小伙子,你的钢琴弹得很好,可我更喜欢咱们民族的乐器;我看到台上有把二胡,不知道你能否演奏一曲,来满足我和我老伴儿两个二胡迷的愿望。”说着将身边的老妇人拉了起来。
众人闻听,纷纷鼓掌。廖媛看到郑焱向她投来怨愤的目光,不由心里一紧:要坏,看来郑焱不会拉二胡。正想站起说些什么,却见郑焱转身取过二胡坐到了琴凳上。女人的心在狂跳,血在奔流,情在四溢:小冤家,难道说你还真会拉不成?
郑焱抬头望见那对老夫妇还在站着,便起身说道:“老人家,请你们坐下,小侄演奏一曲阿炳先生的《二泉映月》送给二老,敬请指正。”
“好,好。”老年夫妇说着落了座。
琴声悠扬、缠绵,却似乎显得凄凉与哀怨,飘荡在这恬静、优雅、美妙、浪漫与蕴情的茶楼,实在有失和谐。但座间的人们似乎已沉迷于琴曲所营造的氛围之中,一个个目视台上,近乎痴迷。女琴手站在郑焱的旁边,略颤的双手握于胸前,静听着琴声,凝望着郑焱那张迷人的脸,那样的痴迷,宛如一尊雕像。
然而,琴声令人迷醉的同时,二胡那特有的音色,也勾起了郑焱那深埋心底的,对小蔓姐的怀念之情和对自己苦难身世的无限伤感。
琴声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时,却变得更为凄凉,人们听着听着,感到了异样,琴曲已不再是《二泉映月》,像是熟悉却又从未听过,那样地痛惜、惨怛与哀婉,如泣如诉,似孤鸿哀鸣,胜寒蝉凄怨。座间的人们震惊了,他们不仅为琴声所动,更为演奏者那涌垂的泪水、痛苦的表情所撼。琴声中,老年夫妇竟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抵首而泣。而廖媛此时也是泪如泉涌,她了解一点郑焱的身世,也知道他现在的难处,她被郑焱的琴声所摧毁,为郑焱的泪水所消融。心中暗暗地叫着:郑焱,你这个冤家,为什么让姐如此地感动?姐愿为你去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