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荣蓉,郑焱的心理掠过一丝愧疚与不安,不无关切地问:“欧阳,荣蓉最近怎么样了,与家人的矛盾还没有化解吗?”
“化解?哼,愈演愈烈!”
“啊,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郑焱将杯放到桌子上,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月兑手滑落,只听“嘭”地一声响,杯中的咖啡溅落到了桌面上。
欧阳翠微望望郑焱,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前些天,她的母亲到单位去找她,要她回家和父亲好好谈谈,她只说了一句话:要想让我回家,就接受郑焱。而后,将母亲推出了办公室,把个将军夫人差点儿气晕过去。”
“这个傻丫头,太过分了!”
欧阳翠微望着郑焱,好一会儿又道:“郑焱,你真该想想办法了,蓉儿喜欢你,为你她甘愿舍弃亲情,而你对她总是冷语冰容,毫无怜惜之意,她很伤心,人也消瘦了许多,往日那个热情、活泼的小公主不见了,整个儿人变得寡言少语,任性而怪僻。是你害她这样,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呀!”
郑焱真的无语了,心里感到十分憋屈,你们怎么一个个儿都怪罪我呢?是那丫头自个儿昏了头,与我何干?
欧阳翠微见郑焱不语,又道:“哎,你别闷着呀,倒是说说咋办呢!”
“我有什么办法。”郑焱锁起了眉头,“也许时间久了她会认识到自己的幼稚与偏执,从而放弃无谓的追求,到那时她会变得更成熟更完美。”
“可那很折磨人的!”
“不经苦寒,哪来梅香。”
欧阳翠微捧杯默然,似在品味,又想在思索。
郑焱的手机响了,号码并不熟悉,接通问道:“你好,哪位?”
“我姓钱,老弟,换手机卡怎么也不告诉我,是不是怕我烦你呀?”
“钱市长,瞧您说的,哪能呢。”
“郑焱,见过拉卡了?”
“见是见过了,虽然没被赶出来,可她对收购法华根本不感兴趣,一再转移话题。”
“是吗,不要灰心,改日再提。她这么做也许是有意的,旨在向市里施压。”
“要真是这样,市府应该拿出点诚意来。”
“呵呵,只要条件不是过于苛刻,市里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那好,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明天再去会她。”
“辛苦你了。要不我给你派辆车吧,毕竟是为公家办事,不能总是让你自掏腰包吧。”
“不用了,谢谢您。反正老板给我的工钱也没处花,就当赞助了。”
老钱“呵呵”一笑,加重了语气:“怎么能这么说,你还要买房娶妻养孩子,哪一项不需要花钱呀!”
“咳,郑焱乃一废人不敢有此奢望。”
“行了老弟,你别总是一口一个废人,废与不废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明白。噢,对了,我问你,你和荣蓉是不是闹矛盾了,小丫头最近连个笑脸都没有,问起你不是绕开话题,就是默然不语;哎,你不会是惹人家了吧?”
“这怎么可能。”郑焱抬头瞥了一眼欧阳翠微,发现她正注视着自己,便压低声音说道:“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慢慢会好的。”
“是这样吗?郑焱,明天有空吗,让你嫂子烧几个菜,咱们俩好好喝一杯?”
“谢谢您,老板的儿子就要参加小提琴选拔赛了,她要我在旁作个督促,等过了这阵子我请您。”
“行,我且信你,再见。”
“再见。”
见郑焱收起手机,欧阳翠微说道:“郑焱,报社派我跟踪报道拯救雅光,我希望能经常与你保持联系,事情有了进展,也请你及时告知我。”
“行,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你采访我可以,但报道时不准提及我的名字,也就是说,我的名字不得出现在报纸上。”
“为什么?”
“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不要问为什么!”
“可我是记者,也更想知道呀!”
“好了。”郑焱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以后还想从我这里得到拯救雅光的消息,就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
“哼,真是个怪人!”欧阳翠微显得很不高兴,“可我总得说出消息出自何人之口吧?”
郑焱笑了:“傻妹妹,你不会随便起个名字呀!”
“起个名字?……嘻嘻,那就叫严正吧。”
“不行。”郑焱放下杯笑道,“严正回省城了,早就不问此间事了。”
“真麻烦!”欧阳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想了想说,“你看这个名字行不行。”
“哪个?”
“姓沙,名格格。”
“傻哥哥?……臭丫头,损吧你!”郑焱闻听瞪起了眼睛。而姑娘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在随后的一周里,郑焱天天打电话给拉卡,还往法华公司跑了两趟,虽然拉卡表现热情,却总是谈不到正题上。郑焱无奈,索性停止活动,一门心思用在店里,对外界不管不问了。
放下郑焱暂且不提。单说荣蓉,坐在办公桌前,看看到了下班时间,便将案上的文件资料收起来,拉开抽屉往里放时,一眼瞥见了那张已经看了无数遍的诊断书,不由再次拿起来捧到了手中。这是几天前罗少卿送给她的,关于郑焱脚的诊断结果。另外,还带给她一张x光片,结果显示为:陈旧性损伤,四级伤残。
对此姑娘没有向郑焱求证,怕的是得不到好脸色;而是拿着片子和诊断证明找到了开具证明的医生,当医生告诉她,病人是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时,荣蓉木然了,老天爷呀,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如此对待郑焱?为什么如此对待荣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