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兰嘿嘿一笑:“我用不着骗你,没那必要!”
“那……我可以到你的家里看看吗?”
“家?哪个家?”
“你和小诺曼的家。”
“没有!”张晓兰迎着郑焱的目光,一脸凝重,“兰兰的家只有两个,一个在加拿大,那里住着她的父母和兄长;另一个在津西,那里住着她的夫君——焱子!”
又在胡说!丫头喂,你还真是惯用这软刀子来割我的心呢!呵呵,尽管用好了,我说过任你宰割。只是我不想话题过于沉重,还是换个别的。
“晓兰,我再次提醒你一次,做金玉良的金主,你可要派专人时刻关注他的动向,见势不妙立刻抽身,以免做了他的陪葬品。”
“什么‘陪葬品’,有这么说话的吗?!”张晓兰掐住了郑焱的脖子。
“呵呵,对不起,失言、失言。”
张晓兰松了手,抚模着郑焱的脸,柔声问道:“你这次来云州做些什么?”
“找欧阳翠微谈谈她和琅琅的事。”
“是吗?”张晓兰皱了皱眉,贴近郑焱的脖子闻了闻,“我说你身上咋有一股香水味呢,原来……告诉我,她是不是献身于你了?”
“不要胡说!”郑焱捏了捏张晓兰的鼻子,“她可是我未来的弟妹!”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气味儿?”
“这个不难理解呀,跟吸烟人在一起,还会有烟味儿呢!”
“那……你还和哪个女人有过接触?”
“没有了,就见了见欧阳。”
“不对,你身上不只有一个女人的味道!”
“天哪,你什么鼻子呀?”郑焱不想隐瞒,也没有必要,不管她是不是诈我,还是说实话吧,“我今天见到了李璇。”
“李璇?……她来找你?”张晓兰瞪大了眼睛。
“不是的,她带学生来云州参加钢琴比赛。”
“你约了她?”
“没有,我们……”郑焱望着张晓兰,心说,时至今日你怎么对她还这么过敏!“是这样的,见过欧阳翠微之后,无意间来到了‘浪漫小岛’的附近,就想进去坐坐,没想到李璇也去了那里,于是就碰面了。”
“有这么巧吗?哼,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呢!这两年多来,我去过那里无数次,怎么就撞不见你?而她去了一次就与你碰了面,这若不是相互邀约,那一定是老天使然了?”
“天哪,我算是说不清了!晓兰,你变了,不比以前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了!”
“我当然变了!”泪水模糊了张晓兰的视线,“我由一个对爱充满幻想的痴心姑娘,变成了被爱抛弃、孤独寂寞的可怜女人;如今我想重新得到爱、得到温暖、得到他人的关心,可是谁人肯赐予我,你肯吗?”泪水滑过张晓兰那娇美的脸颊,犹如垂落在郑焱的心上,令他感觉是那样的冰冷,不由得一阵颤栗;随伸手将张晓兰搂在了怀里。
“晓兰,你能将小诺曼约过来吗,我想和他谈谈?”
“谈什么?”
“劝他善待于你,加深感情,维护家庭。”
“你觉得他会见你吗,会听你吗?”
“我还是想试试,你能告诉我怎么和他联系吗?”
“不知道!”张晓兰推开郑焱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虽然眼睛红红的,笑容却已挂在了脸上。
“焱子,晚饭想吃些什么?”
郑焱瞟一眼窗外,莞尔一笑:“好吗,时间过得真快!晓兰,就不再打搅你了,公司里还有事,我想趁早赶回去。”
“赶回去?”张晓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进得门来还不曾挨着沙发就要走,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虚伪和无情!”
“好吗,又扣帽子,我怎么虚伪和无情了?”
“哼,我可听说你为了偿还对我的亏欠,扬言要任由我宰割,可你不是回避我,就是见面没说两句话就走,不给我时间,怎么宰割你?这是不是虚伪?爱你至深的兰兰孤苦无助,正遭受着情感的折磨,而你却熟视无睹、漠不关心,这叫不叫无情?”
“我……”郑焱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脸一红回身坐到了沙发上。
“无语了吧,承认了吧?”
“我……我什么时候承认了!”郑焱被气乐了,“乱扣帽子!……这样吧,我陪你吃了晚饭再走,想吃什么我请!”
“怎么,还要走?”
“晓兰,我真的有事要处理,必须赶回去!”
张晓兰踱到郑焱的面前,像是压了压火:“焱子,且不说我舍不舍得让你走,单就为了那些与你共事多年、且时常惦念你的同事们,你就应该留下来,起码与他们打个招呼、叙叙旧吧,为人得讲良心、讲义气!”
郑焱真的无语了,这丫头句句讲在理上,不答应都不成!咳,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
看到郑焱那不情愿的样子,张晓兰来了气,一把将他拽离沙发推出了休息室:“你走吧,我死了你也不要再来看我!”说完就要转身,却被郑焱一把搂在了怀里。
“好吧兰兰,我就留下来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张晓兰哭出声来:“焱子,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天天呆在你的身边、得到你的关心和帮助吗?焱子啊,我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料理着这么大个摊子,还要承受情感的折磨,我真的很累很苦。有时就在想,算了,何必这么苦自己,索性将公司卖了回加拿大去,守在父母身边过一段舒心日子。然而,每当此时,你的影子就会出现在脑际,想起你我往日的恩爱与甜蜜,我就会获得一个无形的能量,促使我战胜寂寞、克服困难、顽强地走下去!焱子啊,知道这无形的能量是什么吗?是爱,是兰兰对郑焱忠贞不渝的爱!”
郑焱默然了,心潮却在澎湃。兰兰,你在我面前叫苦喊累,你可知道焱子比你更苦更累?若不是心存对你的亏欠与钟爱,我恐怕早已跨过了奈何桥!如今你苦于夫妻不和,面对我嘤嘤落泪,而焱子饱受骨肉罹难、挚爱无寄之折磨,泪已干,心已碎,又当向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