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的一腔热血,让我和一郎终下决心贷款买下近一百八十平的大房子。这着实让婆婆扬眉吐气了一把。她心里那个乐啊:“四室两厅两卫的复式花景洋房,你们谁买着了,不就我儿子第一个吃了螃蟹。”仅仅是有两个卫生间就让老太太到处屁颠屁颠津津乐道一番。即使那些小媳妇离她八丈远,婆婆也要追随她们的耳朵放声宣扬:“她王女乃女乃,两个侧所呀,早上起来不用抢了。近两百平米,房子那个大呀,我们顽仔可在里面撒欢的跑来……以后我在晒台上种满花草,就跟小公园似的……”王女乃女乃拍着婆婆膀子操一口河南话说:“真是中啊,你好福气呀”。:“啥福气,还不是沾儿子媳妇的光嘛”,婆婆享受其中。婆婆的话还真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和穿透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回来搬家的媳妇们都不敢在婆婆面前抬脸儿走路,更别说翘辫子显摆了。她们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真到树立了婆婆的威风。这让我独自暗想:中国人的攀比之风深入民心,遍江南北。满足了婆婆的虚荣心,接下来我要安排还贷的事宜。2005年那会儿,一郎月薪三千左右,我呢就一千五的样子,两人工资加起来就四千多。我决定月供两千,三十万的贷款就照十五年来还吧。这样每月还剩两千多做生活开销也足够了,因为在没搬进映洋市之前我还在婆婆那儿吃饭。顽仔还小没有入幼稚院,崭时没有大的支出,我做这样安排还算轻松合理。买了房,总要带婆婆他们过来参观一下吧,当然不能落下当初热情满涨的大姑姐郝梅。虽然买房后我再没和郝梅见上一面,但我知晓她正如阶级敌人般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我。当初她掳袖昂首为我买房而来,我却抽身而退使她扑了个空。虽然我感到万分抱谦,但她的愤怒已不重要了。我不能和我相随终身的空间任她选择,所以我秉承着积极,稳重,慎重的原则逃避了她。谁让我就此个秉性呢,想当初不是我不顾大家的反对,闹的众叛亲离坚持嫁给一郎,怎么会现在有所成就的喊她一声大姑姐,这些都是我的执拗性格得来,休要怪我。婆婆公公带着顽仔欣然来看新房,郝梅带着女儿朵朵也牵牵就就的来“赏光”。我领着他们从客厅出发看遍了每个房间,侧所,厨房,再到宽大的晒台。婆婆每到一处嘴里就发出“啧啧”的声音,公公也难得满意的发出感慨:“房子不错,真气派。我住了一辈子单位福利的三十多平米的房子,跟鸟笼似的都快憋死了。这下好了,到老了换个別墅享受一下”。婆婆:“你这只鸟也可以飞来映洋畅快一下啦”。公公经常戏称自己是婆婆养的一只鹦鹉。众多人喜上眉梢,只有郝梅鼻子里哼着冷气不作声响。我跟在后面陪笑解释说:“姐,前段日子让你操心陪着看房受累啦,亏得你教我们选房的技巧。你看,这房还行吧?本没打算买这大的房,这不是剩最后一套嘛,真是碰巧得了个便宜,现在总算有着落了”。:“好歹也是你们一家老小住,我这个外人不好发言”郝梅道。我破例叫声姐,摆出媚颜也没融开这块冰。当我们重回客厅时,郝梅女儿朵朵咚咚地从房间里跑来:“舅妈,你们新家房间好多呀。以后我来了可以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好不好?”。我还没来得及答出好字,郝梅就抢先说话了:“你就住这吧,和你舅妈一起当房奴”。:“什么是房奴啊?妈妈”朵儿问。郝梅好不痛快的说:“就是你舅妈这样的,有了房子然后欠一高债”。我笑了,不再理会郝梅的言语。此时,因为有了房的喜悦,我心里无限慈悲豁达的宽恕了这位大姑姐。房奴就房奴吧,那一年,中国的房奴正以家庭为单位在九洲大地上悄然滋生,我为挤入房奴这一行列而感到自豪。任凭好感觉在心中荡漾,我无所顾及的放眼瞭看客厅,想象着在年底除夕之夜,我们全家祖孙三代另邀姑姐郝梅一家在此举杯换盏的家庭盛况,如果那时郝梅破冰而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