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并没有让我等太久,我在椅子上乖乖地坐了没多久,院长大人就派人将我连同我寝室的几个够资格的小女孩一同领进孤儿院的小礼堂,小礼堂是我们吃饭以及祈祷的地方,如果没什么大事,我们一般很少来这里。
这时小礼堂的灯全部被打开,就连平时阴暗的一角也被照得亮堂堂的,我看了看那些泛着油光的桌子,心中无比厌恶,我的手一直被另一名小女孩紧紧握着,她是我的好朋友,她叫欧欢欢,我们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起玩耍,有时,就算是上厕所,也要一起,我们习惯有事情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但这次,我没有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请到小礼堂,尽管她已经不止一次问我:娇娇,你说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摇头,说抱歉,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然后她又十分期待地说:会不会是给我们发冬天的衣服?你看,去年冬天给我们的棉衣,今年已经短了一大截,我们长得真够快的。
我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想着,等一下该怎样才能让秦先生注意到我,然后顺理成章让他带我出去。
我在心底说:欧欢欢,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为了自己,我必须这样,等我有了钱,我会回来把你也接出去的。我知道钱代表什么,小小年纪的我已经从院里侍候我们的姑娘们那里知道,钱代表食物,代表衣服,代表房屋,只要有了钱,想要什么,就用钱去买,大概就是这种意思。
我们被按排在第二排,我踮着脚尖往前看,其实不用踮起脚我也可以看到秦先生跟院长大人站在最前面,并且面对着我们,踮起脚,只为了更突显自己,好让自己不会淹没在小朋友中不被发现。我的用心良苦啊,希望上天能看到。那时候,我只有四岁,真的只有四岁。
这时一个女孩从门外冲了进来,她是我们这里最调皮的一个女孩,尽管她只有五岁,但她的行为动作总是叫院长大人以及其它院里的姑娘头疼,只见她用手猛地推开门,大声嚷嚷:“怎么进小礼堂来集合也不叫我?”尽管她也长得十分好看,大眼睛精灵地转动着而让她看起来更有神气,因为小跑的原故,雪白的脸上也有点红扑扑,身子也显得比我们这些强壮而健康,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比我们的好,(当然,每次院里发衣服什么的,她总有办法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弄到她想要的那些东西,例如衣服!)
但我还是看到院长大人与秦先生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只见秦先生低头跟院长说了点什么,而院长大人也点点头,只见她朝门口那个守卫的姑娘看去,示意她将那女孩带走,那个负责领我们过来的姑娘一把握住那女孩的手臂,将她带了出去。
于是,小礼堂又恢复了宁静。
我心底已经有了底,秦先生不喜欢爆燥没礼貌的姑娘,这点我已经可以肯定了。
他十分有耐性地从第一个姑娘开始,细心地询问她们的年纪,都喜欢些什么等等,当他朝我走来,并且微笑地看着我时,我仰起小小的脸,冲着他就甜甜地一笑,乖巧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这是其它姑娘没法比的,因为她们都忐忑不安,不知道秦先生问她们关于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且担心回答得不够好所以小脸绷着,但我没有,我的坦然与讨好明显得到了他的好感,接下来的事就变得有点顺理成章了。
他指了指我,然后转过头对院长说:“就她吧!”
院长随即笑逐颜开,她吩咐人把我带下去洗澡更衣,尽量将我打扮得漂亮一点,我也就高高兴兴地跟随那个大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