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马大叔紧张的表情,然后我想对他咧开嘴笑一下,可是太难了,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然后我听到有人叫:“杀人了,有人死了!”
我的血顺着刀柄流下来,然后失去了知觉。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身子飞起来,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过草地,飞过公路,带着内疚与歉意,有目的性地,直奔秦府,我要找爸爸,我要找到那个叫秦时漆的人,一个有着善良的心灵,无私奉献,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一个*的男人,他多么温情,多么慈祥,他抱着那个*,用温暖的笑容抚平她那不安的心,他给予她一个家,她叫他做爸爸,那个*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她要对他说一声谢谢,这一声谢谢一定要说的,一定!
噢,我亲爱的爸爸,你知道你的爱女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你知道她或许已经死了,你会如何的伤心欲绝?
爸爸——
我大叫着醒来,眼前一片白茫茫,然后我看到马大叔那关切的脸,他惊喜地说:“你醒啦?”
关于马大叔,我突然又不是那么想见他了,我要爸爸,可是,我的爸爸呢?
我默默地躺着流泪,泪水沾湿了枕头,马大叔又说:“我去叫医生。”
我第一次感到,他好罗嗦。
然后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我的行李呢?”
马大叔笑了笑,指着地上那个静静的旅行袋:“呐,在那呢。”
我想坐起来,可是伤口痛得我咧齿,我叫:“拿过来。”
“好,好。”他把袋子拿过来:“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重不会全是石头吧?”
他努力想逗我笑,可是我感到一点都不好笑,我伸出没有插着针管的右手,一下子打开拉链,看到里面完整无缺的红票子,呼地吁了一口气。
马大叔貌似被这么多现金吓住了,他惊叫:“你带那么多钱出门。”
我瞪了他一眼:“不然怎么会有钱来这里?”我的声音虽然小,但依然清晰,且有韧性,想必我的伤对于我来说并无大碍。
他只是傻笑。
我明知故问:“这是哪里?”
“医院。”
“我没死?”
“很幸运,只是伤了肌肉,没中要害。”
我动了一下,感到右侧的腰痛得厉害,彷佛我的腰都断了一样:“可是我痛。”
他温和地说:“那当然,就算是切到手指也会感到痛,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
“回来。”我叫。
“又怎么了?”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马大叔回过头来。
“我不要医生。”然后我想了想:“去麦记帮我买个套餐,外加一杯咖啡。”我肚子饿啊,下了飞机,又坐汽车,这么一番折腾就已经够我受了,再加上网吧那惊魂一幕,实在让我吃不消,如果伍姐在,估计她早就端上一碗热汤了。
“医生说——”
我不理他,尽可能地大声喊道:“你是听医生说还是听我说?”
“病人最大。”马大叔终于听话地走了出去。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没听说过饿了还不给东西吃的医生,能吃东就代表已经准备恢复健康,我不要躺在病床上,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捱这一刀子的,话说,那刺伤我的男人好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然后,我想起刚走出车站那会,对,就是他,他想伸手过来抢我的包,被我逃到网吧,但始终没逃过这一劫,难不成他是跟踪我到网吧的神经病?
嗯,关于这件事——等马大叔回来,我要好好问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