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马大叔伸出手拉她回去,她眯着眼再看我一眼,放开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我以为她会拂袖而去,没想到她突然挥起手掌朝着我的脸就这样很用力地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地响起,我的脸惯性地往另一边扭了过去,长发立刻盖住了被打的那边,脸上火辣辣的痛,什么眼冒金星根本没有,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我想,我要晕倒了吧,在这个愤怒的女人以及心爱的男人面前。
“你不要太过份!”马小杰用手指着她,另一个手迅速握着我的,他的手真大真温暖,即便再来十个八个巴掌我也不怕。
女人眼里受伤的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她跳起来:“你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就是因为她——,你居然帮着她?她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马小杰说:“你走吧!”我想,下一句应该会是:我再也不想见你。
“这是你的决定?”她的脸虽然化了妆,但依然能看出脸色十分难看,脸上的肌肉也颤抖着,“你从来不会留人在家里过夜,特别是女人。”说这话时,她咬着牙看着我,恨不得将我活生生吞到她肚子里去一样。
我知道我是不小心地闯进了这个禁地,我走还不行吗?我试图挣月兑马小杰握着的手,可是他握得太紧,紧到我的手都微微有点痛。
“不要这样对我好吗?大不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我就没说过——”她退后一步,彷佛将之前的霸气都卸了下来,一边退一边声音软软地说:“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知道你跟她没什么的,我也不再计较,真的,你要相信我。”最后那五个字,她是抬起头说的,眼神真诚而清晰,我差一点就相信她了。
可是我看出她在演戏,她想在我面前做一个假象,而很明显,她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甚至,我看出她在乞求,这一刻,我甚至有点可怜她,面对她的那种乞求,我跟父亲的那道鸿沟又算什么?
然而,马小杰再也不说什么,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我推进房间,然后迅速关上房门,他的动作太大,以至我腰间的伤口隐隐伤痛,我拉开裙子看了一下伤口,只见包着白色纱布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一点点的,红红的。
等我听到那女人确实已经走出这个屋子时,我打开门,看见小杰关切的脸,他指了指我的脸:“会很痛吗?”
我摇了摇头,不痛,真的不痛,就算是痛也感觉不到,因为我的心是喜悦的,所以外来的疼痛对我来说一点都没有影响。
我说:“我想吃鸡蛋煎饼,伍妈经常做给我吃的。”
他轻笑:“我不是伍妈。”
“可是你会做,对吗?”
他微笑不语,自从他知道我对鸡蛋饼有一种特别喜爱时,他就在偷偷尝试着做,直到有一天,他兴奋地告诉我,他已经学会了煎鸡蛋饼,等我们相见的那一天,他会亲手煎给我吃。
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我偷偷捂着腰间的伤口,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