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活依然在继续,冬天来了,北风呼啸地刮着,那冰冷的风打在脸上分外的疼痛。我和罗雨桐轮转到了心血管内科,由于天气寒冷,这个季节是心血管疾病高发的季节,所以很忙碌,很辛苦,可是,每当看到一个个被病痛折磨的病人或好转或痊愈欣喜地走出医院的大门时,心里却会涌上一种快乐和感动,会忘却这个冬季的分外寒冷。这一天,平车送进来了一位70多岁的老女乃女乃,她姓刘,我们都叫她刘女乃女乃。她是一个先心病的患者,老伴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可是,老人却在养老院生活了将近20年。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儿子把老人送进了养老院,也许是因为老人常年生病,花费巨大,也许是因为儿子生活拮据,担负不起老人的医疗费,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养老院更适合刘女乃女乃的生活可是,望着老人枯瘦如柴的身子,望着老人未曾舒展开过的眉头,我的心里竟涌上了对她儿子的厌恶和鄙视。刘女乃女乃在我们的精心护理下很快地好转起来,脸色也红润起来。这一天,我推着刘女乃女乃去花园里散步。在和刘女乃女乃的谈话里,我了解到,明天竟是刘女乃女乃的生日!“女乃女乃,明天你儿子会来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可是,望着刘女乃女乃,她的脸上竟然涌出了泪水,“他也许不会来了,都是我拖累了他!闺女,我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我知道刘女乃女乃心里依然盼着她儿子的到来,可是,善良的刘女乃女乃依然在为她儿子的不孝找借口!我的心里竟涌上一种莫名的怒火!送回刘女乃女乃,我叫上罗雨桐,直奔刘女乃女乃为我们提供的她儿子家的地址而去。到了所在的地址,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妇女。“你们找谁?”她不友好地问了一句。“请问,是宋福全先生的家吗?”我问道。“翠兰啊,谁找我?”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你好,宋先生,我是河大附院的,你的母亲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吗?”我心里的那份厌恶再次升了起来,我强压着心底的怒气,尽量和气的说。“知道啊,养老院已经打过电话了?怎么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宋福全不耐烦地说着。“你的母亲生病了,作为她的儿子,你难道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去照顾吗?”我心里的怒火更大了,不由的加重了语气,“老人生病,你在家里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觉吗?你知道老人心里的苦吗?哪个老人不想享受天伦之乐?那个老人不想含饴弄孙?你却忍心把自己的母亲送到养老院里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儿子对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母亲最好的报答吗?你知道吗?明天是刘女乃女乃的生日,你知道她心里的期盼吗?你不知道吧?或许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她老人家过生日吧?我知道这是你的家务事,看不看老人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我来告诉过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再想想你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说完,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拽上罗雨桐跑走了。心里的怒火却依然挥之不去,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儿,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罗雨桐啧啧称赞,“连我都被你说的感动了呢!”会吗?他们会被感动吗?只希望他们不要让刘女乃女乃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