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皇后娘娘一会,一定要和表小姐去走动走动,也好散一下心情!”连嬷嬷总是身后不停的附和着,从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来,她非常的喜欢芸蝶。
芸蝶听到此处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这让皇后一眼便给瞧了个正着,她那般欲说还休的样子,更是让皇后非听不可了。
“蝶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姨娘!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王爷表哥……”
“皇上驾到……”一句通传打断了芸蝶的话,说时迟那是快,皇上的身影已经进屋了,她们都向皇上请安。
这一打断并没有分散掉皇后的疑问,她把皇上请入上座,又接着芸蝶适才的话给问了下去,“你刚才说王爷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王爷表哥做事向来怪异,那能是咱们这种人猜得出来的。”她说的咱们自然不包括皇上皇后,一脸乖巧温柔的笑容。
皇上看看她们两个,不知何谓,“你们在说轩儿?他又闯了什么祸?”
“也不是啦,只是最近咱们的靳王爷可算出尽风头了,”贤淑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随之她的身影入屋,向皇上皇后各请过安,一脸娇媚的轻笑。
“表小姐不敢说怕是还在想着维护咱们轩儿呢,还没嫁过去就这般知道替轩儿着想,要是嫁过去了肯定是夫唱妇随的好光景。”
“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轩儿他究竟又闯了什么祸?”皇上看看淑妃,又望望皇后,看皇后的表情他也知道,这件事恐怕她还没弄清楚呢。
“听说咱们靳大王爷最近快把城里所有的鲜花都给征光了,而且啊还要纯白色的,出价那是相当的高呢!”
“有此事?”皇上望望皇后,又看看芸蝶,从她们的脸上,他好像看出了真实,“这个轩儿,做事向来与人不同,这次又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是啊!皇上,咱们何不去王府看看,这王府现在一定是花海天地,那肯定是相当的状观。”贤淑妃面露喜色,一脸兴灾乐祸的表情。
“他做事从来都是这样,有何好看?”皇上以前的确对这个儿子有诸多不满,但自从他娶了现在的王妃开始,他就对他改观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顶撞他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厉声厉语了,甚至开始变得柔和了不少。
芸蝶一怔望向了贤淑妃,皇上对这件事情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那皇后肯定也会随皇上的意思,看来这次!她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贤淑妃嘴里不停的说着是啊是啊!也没什么好看的,可脸上去笑的甚是尴尬,看着芸蝶的时候,更是显得有些拘紧不安。
晚饭过后,蓝裳独自坐在了窗前,从窗子里向外望,可以看到朦胧的月亮,有些沉暗,不是那么亮堂,快到元宵节了,难怪月亮会那么的圆。
过了节季无邪就会去幽谷了,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呢,在不安些什么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又无法言明。
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她都来不及品味,那些美的,苦的,夹杂着酸涩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为什么人的记忆可以如此清晰,在最想忘记的时候总会越想起。
这个偏静的地方是季无邪帮她找到的,基本上感受不到外界的纷扰,她其实很喜欢这个地方,与青山相对,与绿水为伴,倒是可以获得一种超然的心情。
她总会在这样的夜里迷糊在窗前的桌子上,沉睡成了她不知不觉间的一种习惯,纯洁的小脸枕在胳膊上,半仰着窗前的姿势,让她睡得很恬静,很柔和,站在窗外凝望她,就像看到了一个被月亮之神不小心遗弃在人间的孩子。让人心疼,让人揪心!
柯子轩不是第一次这么凝望她,就像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睡着,小惜为她披上了披风,他轻微的扬了扬唇,转身没入在月亮的清辉中。
颜行书毫无畏态的站在凤羽国太后的面前,一脸的轻视笑意,随着这个春节的结束,他与凤羽国之间的纠缠也要暂告一段了。
苏采雪望着背对着她的颜行书,觉得很是悲哀,她争了一生,到头来却只落得城破的收场,是她对不起凤羽的子民,是她亲手毁了儿子的前程,是她断送了凤羽的大好河山。
能站在颜行书的眼前,她早已把生死抛在了九霄云外,无论如何,她决不能让颜行书伤害自己的儿子,她已经做错了太多没有回头路的蠢事,但是这一次,她想为自己的妹妹苏若雪做件事,这是她欠她的,也是她做为一个母亲该做的。
颜行书静静的站在大殿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与身后的苏采雪,是她害得蓝裳嫁往了黄昏,是她一手造成了眼前的局面,他从来都不喜欢被谁欺骗,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身为凤羽的国母,不但言而无信,更三番五次戏弄于他,是她迫使蓝裳嫁到了别处,那她就应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没有了蓝裳的凤羽国早已破败不堪,这全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国母一人所为,他要当着她的面血洗凤羽,不留下一个活口……
苏采雪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她向前移动几步,跪着来到颜行书的脚下,没有了以往的冷冽眼神,也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她苍老了很多,眼神亦变得黯淡无光了。
“国君,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纯儿他们吧!所有的错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要是恨,就恨我一个人,放了他们吧!他们全是无辜的,求求国君了……”苏采雪不停的低下头,在他的脚前磕着。
放了他们?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打算用凤羽所有人来做偿还,偿还你让我失去蓝裳的痛苦,我会当着你的面血洗凤羽,我要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那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