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下棋……如果不是你,黄昏国就不会面临这种局面,颜行书全是冲着你来的,他根本不收承诺……很快!黄昏国就会血流成河……全是你……全是你……”柯子轩醉得乱七八糟,马上就要倒地时被她给扶住了。
她挥挥手示意众人回去休息,而柯子轩却被她慢慢的扶到了自己的软床上,他果然具有一颗仁爱之心……是啊!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烛光灭!纱帐翻飞,柯子轩一身醉意的把她拥在床上,他望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有些心疼,有些不忍……
当他的唇落下,她知道这一生……她已无从选择,或许!成全他的仁慈是她的责任,或许!她注定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
当他轻轻的扯开她的衣衫,当他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覆在她的身上,她轻轻的闭上了眼!他的吻多情而柔软,落在她的身上却带着丝丝疼痛。
当她的手轻抚过他坚实的身体,他真的为之一颤,那种感觉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只有爱才可以变得如此温柔。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但可不可以……在你醉的时候只想我?我知道你不爱我,但可否借一夜柔情给我?”
柯子轩莫明的加深了他的吻,在他的下,蓝裳知道!或许他什么都听不到,记不住……可是!此刻的他真的很温柔!
他的舌滑进她的嘴里,能品尝到的是她的芬芳,那已开始灵动的小舌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活跃,与他的舌紧紧纠缠。
每一次他都很小心,温柔的呵护着身下娇弱的她,她微喘的气息,散发着他喜欢的香味,陪她到达一个幸福的领域,是他很乐意做得事。
她不语却用尽了所有温柔与他缠绵,一生是那么的漫长!可是一夜却又是如此的短暂,她能留给他的还有什么?也只是这一夜的柔情而已。
天亮的时候他还在沉睡,她一个人坐在铜镜前不言不语,却早已梳洗完毕,锦服华衫,环佩首饰,让她更加的尽显绝代风华。
他微微的动一子,不经意间看到她起身离开铜镜的身影,抚模着自己的头,有种闷闷的沉重感。
起身穿衣,他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成全他……因为他从来不爱她!
“我……去吧?”像在询问他,她不敢转身,怕看到他残忍的眼光,很早就已经听到江子来崔他,这会颜行书大概已经站在城下了,她去……是不用流血就能解决战争的唯一办法。
柯子轩沉默不语,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她背着身淡笑,嘴角浮起一抹心痛的苦涩,没有挽留就是默认吧?
她一扬衣袖朝门口走去,留下的是一抹洒月兑背影,走出那道门坎的瞬间,她驻足了,静静的,她还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会出来抱紧她,告诉她不要走吗?
“小惜!我们走……”
“王妃……”立于一侧的江子叫了一声,小惜的怀中抱着那把琵琶,上面罩着一条华美的明黄锦缎。
蓝裳稍停微微的笑了,是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千般不舍,万般难留……可是,这让人心疼的笑始终也没有落入柯子轩的眼中。
最后一眼望着那扇门,最后一次……她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猛的,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回头一次,就会多一次伤心!
王府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城门内,蓝裳从马车上走下来,向四周凝望,这个她也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为什么走的时候也是那么悲伤?
她要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只要跨出这座城门,从此!她便不再是黄昏的任何人,垂首的时候,她的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是离愁,是难舍!她说不出口。
看着她终于转身朝城门外走去,柯子轩的脸上露出漠然的笑,他真的很想留住她,告诉她不要走!可是他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这片土地里,她说过……王府对她来说连地狱都不如,她说过,到哪里都比王府强上千百倍!他还能用什么方式留住她?
站在黄昏城外了,颜行书刚刚抬起的手放了下来,原来他真的准备要开战了,只是当他看到蓝裳的身影时,什么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凤羽那血流成河的画面闪在她的脑海里,曾经,他也是如此攻破凤羽城的吗?
洁白的衣衫在城外飘荡如烟,颜行书看到她的时候异常的激动,下马后,三步并两步跨到她的面前,没有语言,只是狠狠的揽住了她纤弱的腰肢,望着她秋水般的眼眸,猛的覆在了她颤抖的唇上。
当他的唇覆上她的,她的眼角滚下疼痛的泪,他的吻很霸道,像要疯狂的掠夺一般,让她无法呼吸……
“我以为……”颜行书的话被蓝裳打断,冷冷的,没有什么所谓的喜悦或悲伤。
“我们走吧!”四个字,一句话,她望着颜行书备好的马车,看来!她今天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了!
他百般讨好的扶着她朝马车走过去,一个小厮马上便双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用身体为蓝裳驾起了一张踏脚凳,踩着他的背,蓝裳迟疑的望向了高高的城楼之上,那一抹让她心痛的身影……心真的碎了,碎成千片万片,遗留在这被他拒绝在黄昏城外的土地上。
马车上白纱乱舞,带着苍凉与寂寞,她从小惜的怀里接过琵琶,弹一曲吧!就当是在为自己送别!
琵琶声随着马车及大军的脚步声悠悠传来,她的琵琶声混合在这些杂声中,那么的清晰可辩。
颜行书扬起得意的笑,朝着城楼上的柯子轩以马鞭指了指,然后驾一声便策马而去,那些随着蓝裳的马车而撤离的大军,荡起一路上漫天的尘埃。
忽然!她的琵琶声猛的让柯子轩怔住了,因为他清楚的听到她弹的曲子,那首让他百转千回放不下,心心念念全是她的曲子,那首他只谱下一半弃入河灯……那首他在桃源镇竹苑外听到的曲子?